他刀法乃是军中所习,变化并不复杂,却是以杀人为主。
两军对阵,常会出现以一敌多的情况。所以,军中刀法多是大开大合,攻守兼备。
慕容辉自小便被丢入军营磨炼。三十多年的光影,慕容辉早已成长为镇南王军中数一数二的将军,刀枪棍棒样样娴熟,更是军中青壮一代中的佼佼者。
只见他大刀一轮,荡开数剑,带着夏雁溪在七人剑阵中游走。时不时的反击一刀,所中之处,竟是敌人要害。
那七人见他刀法威猛,心知这般攻击只怕一时难以占着便宜。其中一人心思一转,长剑一抖,直刺夏雁溪。
这一剑迅猛之急,若蛟龙出海,直取夏雁溪,他算的精准,只要拿下夏雁溪,那局势自然定了。
夏雁溪“哎哟”一声,但见眼前剑光一闪,似有凌冽寒风铺面而来,脑袋‘嗡’的一声懵了。她本是大家闺秀,父亲夏均德原是本朝礼部尚书,后因年迈辞官归乡。
慕容辉和夏雁溪本是指腹为婚,从小到大便已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夏雁溪毕竟是个女子,学的都是棋琴书画女工之类,对那刀剑乱舞从未染指。
此时见着众人围攻慕容辉,已是心慌意乱。待见到有剑冲着自己刺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光火石之间,听的‘叮’的一声,一柄大刀荡开剑锋,只削落了夏雁溪几根青丝。若是在缓一点,夏雁溪的喉咙定会刺出个透明窟窿来。
慕容辉接过剑招,扫了一眼夏雁溪,道:“夫人无碍否?”
夏雁溪听到声音,连连点头,她心知此时万不能叫慕容辉分心,又柔声道:“辉哥,我没事的!”
慕容辉见他并无大碍,刀法陡起,一式‘鱼贯天虹’,逼退来人。
那人见慕容辉刀法沉稳,不敢懈怠,挺剑一转,自右向左平平划出一道剑光,直取慕容辉下腋。慕容辉刀柄一转,迎着剑锋横劈。
刀剑相击,‘叮’的一声清脆悦耳。慕容辉虎口一震,暗忖此人力道如此了得,却不似一个凡夫俗子所能有者,这七人定全是个练家子。
那人也是一惊,这一击势大力沉,用了十成的巧劲,本能够震落慕容辉的大刀,却不料自己宝剑险些拿捏不住。自己以为眼前这人不过是军中莽夫,却不料竟是这等好手。
思忖之间,众人又各自递出数招,那七人剑法灵动,似狡黠灵蛇,只朝慕容辉上下三路要冲点刺,时不时的也向夏雁溪身上招呼。
慕容辉步履稳健,此时刀法只求自保,将他二人全身上下护个周全,但凡剑锋将至,他的刀刃也已挡住,以一敌七尽不落下风。
其中一人眼见斗了近百战始终拿不下慕容辉,心中焦急喝道:“死老幺,装什么死,快些叫支援。”
他这话一说,当头出言调戏之人,腾的跃起身来。这人本无大碍,此时早已醒转过来。但他兵器被夺,又恐惧慕容辉之威,是以一直躺在地上装死。
但听到有人招呼,一个鲤鱼打挺,自袖口摸出一枚响箭,“咻”的一声,放飞空中。
慕容辉暗暗一惊,怪不得这些人功法如此了得,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到这时慕容辉终于确认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西山道里究竟是谁,会对自己动手?
这七人本来就难以应付,若是他们再有帮手,那自己和夫人只怕就要落难于此了。
需得尽快解决他们,离开这里。
他思绪方毕,手中军刀抡起,一式‘震山撼’逼退一人,接着一式‘玄月探路’连斩左近那人。右边那人见到他腰间空挡,前进一步,直刺慕容辉下腋大穴。却不料慕容辉忽的刀锋一转,一招‘清泉回春’,身子不转,刀锋自前往后平平划来。那人剑招使得急,来不及收剑,竟将脖子直挺挺的送到慕容辉刀刃上。
鲜血喷洒,那人来不及惊呼,便已死绝。
慕容辉虽用虚招斩杀一人,但左近那人的剑却万万避不开了,只得尽力避开要害,身子硬接了一剑。好在他长袄之下身着戎装,这一剑只是划破了左腹皮肤。
慕容辉刀法一转,迎上左首那人剑法。其余五人也挺剑刺来,他们折了一人,知道慕容辉厉害,剑法更加凌厉,竟都往夏雁溪身上招呼。
慕容辉行军打仗多年,千军万马短兵相接的阵仗也是见的多了,身上的刀伤剑痕亦是数之不尽,知道这种小伤无甚影响,方才引那人上钩,除去一人。此刻以一对六,局势自无方才艰险。
他虽没有那六人剑法精妙,但对敌的心智却是坚定,那六人越是心急,慕容辉越是稳扎稳打。
夏雁溪也比御敌之处镇定许多,由着丈夫护着自己,一双眼中充满信任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