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有福气啊……”岳望舒忍不住喃喃道。
湘妃一愣,旋即明白了纯贵嫔这是夸她,不由赧笑,“皇上这些年也很不容易,说到底大行皇后那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只会比咱们心里更难过。要不然怎么至于这么久都不曾翻过牌子?”——只是皇上突然赐了纯贵嫔新宫苑,想必是总算有了那份心思……于公于私,她都该提点纯贵嫔一两句。
久么?久个屁诶!岳望舒心里狠狠叫骂。女人死了丈夫要守三年,男人死了妻子竟是连仨月都不肯守!
荣妃也放下茶盏帮腔道:“是啊,你如今搬到沅止宫正殿,皇上来你这儿也便宜许多。”
岳望舒:狗日的狗皇帝果然不安好心!
!
听了这话,湘妃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纯贵嫔先前在惠明宫,我这个主位碍事了?”
荣妃如何不知湘妃并未真的生气?便掩唇笑道:“行了行了,我的好姐姐。当着大公主和三公主面儿的面儿,咱们两个当娘的,还是非礼勿言得好。”
一语出,湘妃忙瞅了瞅娍媖、娍嫆一大一小两位公主,她娍媖分明光顾着和纯贵嫔大胖猫玩耍,至于娍嫆已经趴在乳母柔软的怀里睡着了!就算非礼之言,那也是听不见的!
但转念一想,就算两个孩子听不进耳朵里,今日毕竟阖宫都在呢,一时间便也明白了荣妃的意思,多少有些赧颜。
兰贵嫔和陈才人自是明白“非礼勿听”道理,喝茶的喝茶、装聋的装聋。唯独芳婕妤这会子不禁觉得肚子里酸气翻涌,却又不得不承认,皇上嫔妃少,她和兰贵嫔又怀了身孕,可不正是纯贵嫔的好机会么!若是纯贵嫔趁着这大好机会怀上龙胎……再瞅瞅兰贵嫔的肚子,那剩下两个妃位岂不就是她俩的了?
一时间芳婕妤酸得都要掉泪了,她怎么那么命苦啊!
岳望舒此时此刻哪里想到芳婕妤已经脑补了这么多?只暗自欣喜话头总算止住了。
毕竟古人是羞涩的,有些话确实不便当众言说。
荣妃瞅了一眼时辰,便想着该辞别了,不成想芳婕妤却酸熘熘开口了,“荣妃娘娘也还这般年轻,怎的也不想着给三公主再生个弟弟?”
荣妃这厢好不容易叫湘妃止了言语,不成想芳婕妤又拿她开头,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偏生湘妃却起了促狭的心思,“芳婕妤虽然向来不大会说话,但这话说得倒是有理。荣妹妹也还年轻,怎不想着凑个儿女双全?”
芳婕妤心下一阵抑郁,什么叫我向来不大会说话??但人家是妃子,还是皇上嫡亲的表妹,她能怎样?少不得憋屈地忍了。
荣妃见状,只得无奈地说了实话,“实不瞒姐姐,我生嫆儿实在险之又险,如今每每想起,心里都怕得很,姐姐可别再与我说什么生养不生养的事儿了,我只盼着能亲眼看嫆儿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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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荣妃这般言语,湘妃也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只得连忙捡着好听的说:“妹妹年轻,何愁不能见三公主儿孙满堂?”
荣妃也知湘妃不是有意,便微微一笑,打趣道:“时辰也不早了,再不走,便是要留下跟纯贵嫔讨一顿午膳了。”
于是,众人这才散了。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日这沅止宫正殿,哪怕不算刚学会走路的三公主,也还有足足五个半女人——五个嫔妃,娍媖公主顶多算半个。
可不就生生唠嗑唠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