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伴随玄香烟气升起,许庄忽有所感,自己的元神已经勾连上一缕玄妙气机,只需自己心念一动——
一缕元炁仿佛跨越了千年万年,无穷遥远,忽然在不知何处凝化出许庄身形,睁眼一看,便见眼前已是换了场景。
这一幕定是十分难能令人理解,眼前似是一方道台,道台之上,正有一位道人讲述道法,台下许多小童端坐听讲,有如痴如醉者,也有浑浑噩噩,魂飞天外者。
许庄心念一动,并没随意走动,垂手而立,静静聆听起来,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他仍然可以听出,这似乎是一门有别太素三大真传,但又同样脱始于太素理念的道法。
可惜的是,讲道似乎已近尾声,许庄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很快台上道人讲道停下,便有道童击响钟磬,唱道:“讲道结束。”
众小童齐齐起身行礼,后才纷纷散去,直至此时,道台之上的道人才注目过来,微笑唤道:“道妙。”
许庄恭敬礼道:“弟子道妙,见过真君。”
虽然许庄只在真君传演太素开天境界之中,似乎与玉寿真君见过一面,但自然不会错认祖师。
玉寿真君青年模样,样貌似乎并无什么出众之处,只是声线温和,气度尔雅,叫人如沐春风,他微微一笑,言道:“且上台来。”
许庄不觉有一丝受宠若惊,沿阶登上道台,却见真君身前已经置有一张蒲团。
玉寿真君朝上一指,许庄自然不会木讷到需由真君请他落座,便直接在蒲团之上盘坐下来。
玉寿真君这才言道:“道妙,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寻得本真,成就元神,贫道心中甚慰。”
“不过元神之后道途,又仿若重新启程,修行到了如今地步,想必不需贫道提点了吧。”
许庄应道:“是,弟子省得。”
玉寿真君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也知你道心,定然不会懈怠,对你亦是寄予厚望,日后若有什么解不开的疑难,尽可前来道场寻我。”
许庄目光微亮,趁势提出几个自己炼就元神之后生出的疑惑,玉寿真君果然不吝答复,只是为许庄解惑之后,却笑骂道:“这些问题,自己琢磨些许时日也便分明,也要来问老道。”
许庄也不卖乖,应道:“谢真君提点。”
玉寿真君轻摆了摆手,言道:“今日召你相见,是有三样物事予你。”
许庄面色微微一肃,静静听着,玉寿真君自然不必卖什么关子,不见什么动作,便有一卷道册,一枚符箓,一点灵光飞入许庄手中。
“此乃老道草创之法,与我太素三大真传同源异流。”玉寿真君一指道册,言道:“虽然你已铸成根基,但不定能对你道法有些许助益。”
许庄心中微喜,想必这便是真君方才宣讲之法,从另外一条途径阐述太素之道,他虽然只是听了些许,已经有所启发,对他道法自是极有益的。
不过许庄并未急着翻看道册,只是恭敬收起,应了声是。
玉寿真君又一指那符箓,言道:“门中真传弟子,能够炼就元神者,老道皆会为之开辟洞天,以助修行。”
“若你选定洞天开辟之处,即将此符祭出便可。”
其实元神真人一唏一嘘,仿佛吐纳天地,以许庄如今修为,若是放开来吐纳,短时间内将云梦大泽所有灵机纳去也恐怕不是难事。
不过如此一来,莫说对门人弟子的修行影响极大,元神真人也需耗费功夫吐废萃精,于本人于宗门而言都不是善事。
因此玉寿真君才会为门中元神开辟洞天,以助修行,而若没有如此待遇,元神真人只能耗费功夫,到天外虚空之中吐纳元精,萃炼元真用以修行。
许庄又将符箓收起,玉寿真君摆了摆手,制止许庄礼谢,最后一点那道灵光,言道:“此为玉寿道场道标,只需心念一动即可触发。”
“道标?”许庄目中一亮,有此物便能与舆宇浑天仪一般,瞬息穿越宇宙虚空,从任何一处抵达玉寿道场,无疑十分方便。
许庄将手一握,便将道标纳入元神之中,这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言道:“谢过真君。”
玉寿真君微微颔首,言道:“若无其他要事,便退去吧。”
许庄先是起了身来,准备礼别,忽然想起什么,不由道:“启禀真君。”
“弟子炼就元神之前,曾经前往五方五行道场,只是那处十分诡异……”
许庄沉吟着,将元极仙尊之言叙出:“天仙者,跃出时间之拘束,斩除过去,不沾因果,演化未来,无穷机变……探寻万事万物发展的一切可能性。”
“依弟子看来,元极仙尊似乎已能玩弄时间,更是带着五方五行道场跳出了三界之外,难道这还不算天仙功果么?为何元极仙尊又最终陨落了?”
事关仙家功果,修道人的终极追求,许庄早已心痒难耐,只是他虽问过赑图,但赑图固然知之甚广,又岂对天仙之秘辛能有了解?
玉寿真君听闻此言,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好高骛远,天仙功果是你如今企及的么?”
许庄其实也料到如此回答,只是玉寿真君,无疑是唯一可能为许庄解惑的纯阳大能,所以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发出了询问。
听闻此言,许庄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生出些许失落,转瞬按住心绪,行礼道:“弟子不敢,只是……”
“只是心有无穷贪婪,想见大道之美?”玉寿真君笑了笑,指尖点了点他,言道:“天仙乃是超脱之功果,跃出时间之拘束,只是超脱之阶。”
“话尽于此,去吧!”
七夕不请假被家暴了,感动的扣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