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死了七八人后,战场上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個突然冒出来的两不相帮的汉子不好惹。
“尾谢五部!”认出了碑嵝的鸾计,脸色一变,沉声喝道。
下一刻,尾谢部的精锐们,齐齐抛下敌人,或是弧形刀,或是环形刀,以最趁手的兵器攻击向粗砺汉子。
纯粹武夫的可怕就在于以自我为中心,力量源源不断。
碑嵝内力如江河在体内奔腾不息,脚步不停,沿路所有攻击都被他以小幅度动作躲避,每一个冲过来的尾谢部精锐都是成为了尸体。
一手直接抓住了环形刀,往常能不费吹灰之力削断手掌的刀锋,这次却是连汉子的皮肤都没有割破,那名尾谢部精锐被碑嵝拍中面庞,整个面部及脑袋都是变形。
另一尾谢部死士找准机会,双手持刀落下,弧形刀砍在汉子肩膀上,竟是响起了金石碰撞的声响,雄浑内力反冲之下,对方被弹飞出数十米,生死不知。
鸾计来到许天衣身边:“先生,碑嵝是一品高手,尾谢部只能拖延,拦不住他,先生速速离去吧,我会争取足够的时间。”
杀了近十名剪雨支、齐音线死士的尾谢五部部长,此刻身上也是多了两道刀伤,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许天衣看向他:“如果我不走,尾谢部会怎么做?”
鸾计没有犹豫地回答:“先生死前,在场的尾谢部不会有一个人活着,这是国主口谕。”
许天衣点点头:“那你们就上吧,为丘南尽忠。只管那碑嵝一人即可,其他敌人无需理会。”
早在丘南国时就对这位先生才智敬佩不已,如今虽然不知道其葫芦里卖什么药,冒着生命危险也不走,但对方既然发话了,那尾谢部只管尽忠便是。
鸾计离去了,带着更多的尾谢部精锐,围杀向同是来自西域的一品高手碑嵝。
没有了尾谢部的抵挡,城防营难以阻拦大沉、千叶两国余孽,除了部分与城防营兵士厮杀,剪雨支、齐音线另外一些死士,则是直奔法会场地而去。
他们的目标,是数百名白马寺僧人。
许天衣眼神微眯,这些剪雨支、齐音线死士或许只是接到了破坏水陆法会的命令,但具体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剪雨支、齐音线的首领,猜到了今日这场佛门仪式,清除黎王府污秽之力的同时,会牵引出大承天子想要的东西。
大承天子想要的,他们除了阻止,还是阻止。
偌大京都,只有数百城防营兵士在这里死战,其他不见一个援兵踪影,不需要事后让奉字谍眼去打探,许天衣就猜到了必然有朱眼参与其中。
如此多的余孽,朱眼不可能没有发现,那么就是说,今日之局,无非是朱眼设下,让丘南国尾谢部来充当炮灰罢了。
但当下的许天衣,管不了这么多,因为剪雨支、齐音线死士已经冲杀过来。
这场水陆法会,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最后的三日尤为重要,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许天衣轻呼出一口气,来到了法会场地与战场之间。
微微抬起脑袋的年轻人,望着冲杀而来的上百名死士,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猩红之色。
既然没人了,那他许天衣也就不再藏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