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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日落,一辆公共马车上,车顶堆满了行李,车厢里四个大男人挤成一团。
埃尔德吹了声口哨,咧嘴笑道:“亚瑟!你的新家居然在兰开斯特门,那里离我叔叔家可不远。”
亚瑟靠在窗户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住梅耶尔了,走两步就能看见白金汉宫,站在窗台上就能看见圣詹姆斯公园。”
埃尔德闻言瞪眼道:“亚瑟,我今天可没想炫耀!”
亚瑟瞥了他一眼:“那就说明以前是喽?”
埃尔德嬉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做人能不能别这么小气,那是我叔叔的财产,又不是我的。对了,我和你商量个事,我也搬去你那里住,可以吗?”
“可以啊!”亚瑟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
埃尔德一脸惊喜:“真的?”
亚瑟点了点头,随后翻出贷款文件看了一眼,然后向埃尔德伸手道:“房租,每月3镑8先令。”
“你在开什么玩笑?”埃尔德瞪眼道:“我还以为我是住在金子里!每周两先令,我不能给的更多了。”
亚瑟一撇嘴:“也行,那你住盥洗室里。”
埃尔德讨好道:“亚瑟,你别这么绝情,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每周三先令。”
亚瑟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无可奈何的点头道:“要从你身上讨便宜还真不容易。”
“你答应了?”埃尔德慌里慌张的从兜里摸出两张一镑票子塞进亚瑟手里:“我先付十三周的,多出来的一先令算我送你。”
达尔文见状,挠了挠自己已经有些谢顶迹象的脑袋,同样掏出两张票子出来:“这么便宜吗?那我也租一间。”
亚瑟手里捏着四张一镑的票子,眼睛的余光瞥到了大仲马的身上:“胖子,你的?”
大仲马闻言:“我的?我住在你的房子里算你的荣幸,你这个英国佬不要不识抬举。”
亚瑟闻言叹了口气,他摇头道:“你知道英国人为什么讨厌法兰西吗?”
“为什么?”
亚瑟将票子塞进怀里:“就是因为法国人不懂得谦虚。”
“谦虚?”大仲马不屑的一拍胸脯:“没有人比法国人更懂得谦虚!”
埃尔德见了,忍不住捧腹大笑指着他说道:“对对对,我们说的就是这个。”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忽然,马车猛地一停,大仲马一时没刹住,直接将埃尔德压在了身子底下。
埃尔德被压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咆哮道:“胖子!你给我快起来!”
亚瑟则敲了敲前面的车窗,冲着车夫问道:“先生,怎么回事?”
车夫不好意思的脱帽回道:“前面有点堵,可能要稍微等待一阵子。”
“现在到哪里了?”
“大理石拱门,您要是赶时间的话,也可以在这里下车。我看四位先生体格都还可以,车上这点行李,你们拎到兰开斯特门应该没什么问题。”
亚瑟将脑袋伸出去看了一眼,果然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龙。
他叹了口气,冲着哥几个开口道:“行了,咱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剩下的路,咱们走过去,也算是锻炼锻炼身体。”
四人打开车门,将行李从车厢上取下。
他们刚刚卸好了东西,亚瑟的耳边便传出了一阵慷慨激昂的演讲声。
他扭头一看,隔着护栏的街对面海德公园里,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年轻人,他正冲着台下的听众们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讲。
只不过可惜的是,与他卓越的演讲才华相比,他的听众显得寥寥无几。
“我不管什么党不党,我是没有党的依靠,独立的站在这里!但与此同时,我也是保守党,我主张保守我们制度中一切好的。此外,我同样是激进党,激进的要求革除我们制度中一切坏的!先生们,女士们,请投票给我,投票给我就是投票给大不列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