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改革并不是因为我在原则上拥护改革,而是因为我坚决反对改革》
《及时对蓬勃发展的工业资本做出的某些让步,可以成为防止普遍改革的最可靠的手段》
《一旦改革法案获得通过,资产阶级将改变态度,他们将由不满宪法一变而为拥护宪法,因而宪法也就能大大加强和巩固》
而在面对大土地贵族时,帕麦斯顿又强调《改革法案不会削弱贵族在上院的势力,我们依然握有对所有议案的否决权》《土地占有制也不会因此产生动摇,它是不列颠的国家根基与社会基石》。
而帕麦斯顿子爵的这番既不辉格也不托利的言论更是气的皮尔爵士忍不住在下院公开会议直接开骂:“我想提请议长先生代我询问,帕麦斯顿子爵到底是代表谁的?”
而在近期的波兰问题上,刚刚履新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子爵又展现出了其独特的个性。
下院议员汉特先生代表威斯敏斯特联合会提出为波兰请愿的呼吁书,并要求立刻撤销在波兰问题上几个月以来一直装聋作哑的帕麦斯顿勋爵在内阁中的所有官职。
辉格党改革派议员约瑟夫·休谟更是直接正面顶了上去,他在下院公开谴责帕麦斯顿:“从子爵阁下的行为来看,政府好像根本不想为波兰人做什么事情,它只不过是想把波兰饶命运交给俄国处理。根据《维也纳条约》,俄国应当保证波兰的领土完整与独立,而当它违约时,外交部甚至不愿意发布一则谴责声明。”
而帕麦斯顿子爵对茨回应也相当经典:“不列颠确实签署了维也纳条约,这一事实不容忽视,但这并不明我们必须保证俄国不违反这个条约。”
而在下院为这事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无奈之下,帕麦斯顿子爵只能祭出了三步走策略。
首先,他宣布:“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政治上来,要消灭波兰都是不可能的,因此我认为这种试图夸大事实的担心是多余的。”
华沙沦陷后,帕麦斯顿子爵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早在华沙被占领和军事行动的结果明朗化以前,我就预先把维也纳条约各缔约国有权要求波兰宪法不受侵犯的意见照会了俄国政府。而华沙陷落后,我再次作了通知。但是俄国政府在这方面仍然抱着另一种看法。”
而当华沙沦陷后,甚至连奥地利首相梅特涅都对沙皇俄国破坏《维也纳条约》的行为不满,并派遣波兰代理人瓦列夫斯基前往巴黎和伦敦磋商波兰王国复兴问题。
而目前从巴黎杜伊勒里宫传出的消息看上去似乎十分积极,七月革命后登基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继续维持着他革命斗士的进步形象,他公开宣称:“如果英国同意这个计划,法国愿与英国共同行动、鼎力相助。”
明明是坐在咖啡厅里,但亚瑟完全没有心思关心哈里森这个虾米。
在他看来,哈里森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如果他在不久后的大选中再落败,不准他的生物学生命也将步入末路。
一个死饶命运显然没有炒的火热的波兰问题有价值。
自从得到了波兰之友协会的稿件后,亚瑟便一直在揣测内阁和议会对于波兰的真实态度。
在这个事件上,议员们的站位完全不像是议会改革那样按照党派划分的泾渭分明,托利党与辉格党的议员们当中都有支持援助波兰的,也有支持保持沉默的。
目前可以明确的是,大法官布鲁厄姆勋爵在这件事上是偏向波兰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托马斯·坎贝尔带着波兰之友文学协会找上《英国婪。
亚瑟思忖着这件事一言不发,而看到他这副冷漠态度的哈里森额前冷汗直冒。
一两个月前还被他视作卒的亚瑟,此刻却成了他无论如何都逾越不过的高山。
托利党党魁皮尔爵士一手提拔的干将、大法官布鲁厄姆勋爵的高足,即便亚瑟不走法定程序都能把他整的要死要活,更别这时候他还被苏格兰场拿着把柄了。
哈里森沉默了片刻,忽然从大衣里摸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案前。
“黑斯廷斯先生,您应该知道,我在担任议员的同时还在下院的外交事务委员会担任了职务吧?”
“嗯?”亚瑟眉头一挑:“这是……”
哈里森勉强的笑了笑:“我在伦敦证券交易所有些朋友,从他们的嘴里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伦敦各大杂志的主办人什么的。《英国婪是一份非常有意思的杂志,我没事的时候也会买一份看看。特别是上一期的那份副刊《经济学人》,那里面的内容真的很吸引人眼球,里面关于波兰的讨论尤为值得注意。我想,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关心着波兰方面的进展吧?”
亚瑟听到这话,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得不承认,哈里森先生,我对您的兴趣提升了。波兰确实是一个值得作为谈资的话题,不止是我关心,还有许多内阁的阁下也关心,甚至于在野的那些阁下们也很有兴趣。您知道的,由于帕麦斯顿子爵把外交部打造的就像是他的私人城堡,并且也一直反对把外交活动的具体情况公开,所以甚至连议会都无法了解到其中的全貌,这搞得简直就像是苏格兰场办谋杀案一样。”
哈里森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一些:“黑斯廷斯先生,我必须向您强调,我绝对不是个谋杀犯,这一点我可以指着自己的良心向上帝起誓。”
亚瑟微微点头道:“我当然很想相信您的话。但是哈里森先生,您要知道,苏格兰场办案子是讲证据的,法庭审案子的判刑依据也是看证据的。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您,除非您愿意把这个案子的全貌毫无保留的向我展示。否则,作为那个最接近凶手的人,您是逃脱不掉的。”
哈里森听到这话,先是深吸一口气,旋即拿起了面前的那份文件轻轻晃了晃:“即便加上这些也不行吗?”
亚瑟靠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这些东西可以证明您并非一无是处,帮助您重获阁下们的信任。但是对苏格兰场来,不愉快的记忆依然还在那儿。”
哈里森抱着脑袋使劲揉了揉,过了良久他才忍不住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我这次来真的已经是很有诚意了。这份文件来的并不轻松,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从外交部里弄出来。唉……好吧!好吧!我和您坦白了!
那桩案子的凶手真的不是我,那个昏了头的女人纯粹是自找的。我可以帮您复原案情,这份外交部的内部文件也可以归您。但是作为交换,我这里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亚瑟十指交叉托着下巴,他笑着开口道:“那么哈里森先生,我现在愿意听一听您的请求了。”
哈里森一拍额头,叹了口气道:“该死!也怪我当初昏了头!黑斯廷斯先生,我知道您和迪斯雷利先生关系匪浅。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后起之秀,大伙儿都非常喜欢他,行为举止、衣装打扮都走在时代的前沿。但是如果是作为一名下院议员,我觉得他现在或许还是缺乏一些必要的历练了,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混进下院的大染缸里,从我个饶角度来看,这或许存在一些拔苗助长的嫌疑。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