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志差一些的修士听了,恨不得上前去与之厮杀,而后将其身上衣物剥下,剖开其肚腹,将里面所有的“宝物”取出。
其他人或者妖魔神灵一类,剖腹未必会有什么宝贝。
可此女!
必定有。
毕竟此女走动时,其腹部还不时照出一缕缕宝光,隐隐可瞧见形状。
宝光映衬下,还能看见她腹中脏腑、肠子之类的器官。
这一幕,既奢华,又诡异。
葛贤见此,心有猜测:
“此女,当是沈家之人。”
“分明只是一位筑基境的修士,却怀揣着那么多宝贝,还不进行任何遮掩,好生招摇。”
“嗯,应该是拜了那【天禄灵神】的代价,生出了类似显宝、露富的恶癖,根本无法遏制,就如富贵姐姐这一祥瑞,正赶着路呢,非要来这里瞧瞧。”
“不过那铃铛什么来头?摇一摇,沈家人就出来了?”
葛贤,以及山脚下这济南路地界的二代修士,妖魔神灵们心头疑惑,下一刻就得了解。
怀揣多宝的华服女子,上前来就对白富贵施礼道:
“贵客到来,沈蓉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以贵客身份,不必在此耽搁,随蓉蓉来。”
话罢,这唤作沈蓉蓉的女子直接唤来两朵云雾,托着二人就要上山。
她这一举动,顿时惹恼了场中这众多济南路地界的修士妖魔神灵们。
虽然也能猜出,那从天而降的两人,身份只怕不俗。
葛贤、白富贵连话都没说一句,也说不上什么装逼打脸,且所谓“排队”实则也耗不了多少时辰,只是此地不能施法,大家依序上山罢了。
但众人依旧不忿,且立时就有胆大的,直接喝问道:
“凭什么让他们二人先走?”
“就是,这二人什么来头?”
“瞧着风尘仆仆,像是路过的。”
眼瞧着要鼓噪起来。
沈蓉蓉立时回身,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很是客气道:
“客人们不要恼,并非是沈蓉蓉区别对待,我们【聚宝坊市】向来是按照规矩而行。”
“这位尊客手中乃是天禄金铃,持有此铃铛者,可在大原朝内外,我沈家所掌三十九座坊市随意进出,享最高待遇,可赊欠,可预订,且购宝时,亦有折扣。”
“若诸位也有此物,沈蓉蓉也是这般对待。”
“此规矩,写在《坊市宝册》中,客人们拨冗一瞧可见。”
“先前倒是听过你们坊市有什么贵宾制度,可一级一级晋升,每一级待遇不同……那这所谓的【天禄金铃】,又算是什么等级?”
“最高等级!须在我聚宝坊市中,购满达到标准的千宝之数,方可获赠一枚金铃铛。”
笑眯眯吐出最后一句,沈蓉蓉转身继续引路。
后方,这济南路的一大堆“地头蛇们”纷纷都是倒吸冷气。
谁都听得出来,千宝这个数字不难,难的是达到标准四字。
济南路之地,也算法脉昌盛,强者众多。
可眼前这坊市开办已有数年,仍旧无有一位达到标准,能得一枚金铃铛。
那一男一女,何许人也?
一时间,猜测四起。
……
聚宝山上,沈蓉蓉在前头引路。
也不知是受限于修为,还是说乃是一种“露出”似的恶癖。
此女上半身正常,是一位玲珑高挑的娇俏女修。
可那披着华服的下半身,扭动前行,踢踢踏踏,还可见得毛茸茸的尾巴扫来扫去。
葛贤正瞧着,女子忽而转头,似已见怪不怪,依旧是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直接开口解释道:
“尊客可是好奇,为何蓉蓉我不干脆恢复人形前来迎接。”
“这倒也不是什么隐秘,乃是我沈家修行的《天禄灵神宝卷》所致。”
“这肚腹,实则乃我本命法宝所化。”
“若蓉蓉不用这种妖身前来,就只能是捧着一枚叮当乱响【聚宝盆】,下山迎接贵客了,那样更是不雅。”
作为沈家女修,这沈蓉蓉自然晓得谁才是真正的尊客。
一番话,解了葛贤疑惑后。
她又转而看向白富贵,发自肺腑的恭维道:
“非是真正的贵客,不可得天禄金铃。”
“如今【大原朝】内,还有那四大金帐国,以及那西域商路之上的一座座聚宝坊市,总共也只有半数发出了金铃铛,多是强大法脉之主,或是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还有那些从圣地出来的天骄血脉。”
“似姐姐这般年轻的,甚是稀罕。”
“初见时,蓉蓉还有些惊讶,如今再瞧才知,姐姐实在太有资格了。”
“蓉蓉我修炼天禄宝卷,加上沈家血脉,勉强也算是一尊祥瑞……可我身上的祥瑞之气,与姐姐一比,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
“想来姐姐平日里,哪怕什么事不做,只在家中等待,也会有宝贝凭空飞来吧。”
此女一番话,完全是真心实意。
尤其最后一句,那浓浓的羡慕根本遮掩不住。
这又让葛贤窥了一道秘辛:祥瑞血脉修炼《天禄灵神宝卷》这样的秘法,应该有着某种加持。
而白富贵身上的祥瑞血脉,要强过沈蓉蓉。
她这两句,似也挠到了白富贵的痒处。
这姐姐,不由得露出满脸笑意来。
这回葛贤也开始羡慕了,竟然是真的?
“好嘛!”
“怪不得富贵姐姐那一身的宝贝数量惊人,原先还以为是【脱脱】这个当朝丞相,用贪污来的银子,给自己义女购买的。”
“如今看来,竟然是她自己得来的?”
“同样是与‘宝贝’有关,我这龙族躯体,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看来日后得寻些其他的祥瑞兽,悄悄采补一二,看能不能将这种异力体质给采补过来,对富贵姐姐我是下不去手了,不过平日里与她多厮混些时辰,说不定也能沾沾光。”
葛贤心底,这无耻念头刚生出来。
下一刻,直接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