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八条子蛊尽数吞下后,“尸魂蛊”母蛊心满意足地钻回了云禾的掌中。
这些子蛊似乎对它有所裨益,又似乎无甚大的变化。
暂时将蛊虫之事按捺于心后,他取出了兜巳灭亡之后所留下的一块黑角。
材质仿佛只是角质层,有点像是从渊兽身上截取下来的一部分。
这便是渊族的“储物袋”。
不过不等他尝试打开,忽然念头一动,微微蹙了蹙眉头,将此黑角收起,掐诀于阵法之上打开一道缺口。
没有多久,一阵带着些许幽香的微风吹来,冯青丹走了进来。
“云道友”
“原来是冯道友,不知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云禾挑了挑眉毛。
“这不是白日妾身所说,我听香楼于疗伤一道上有秘法可助道友恢复.”
冯青丹似乎更加精心打扮过一番,只见此女云鬓高挽,肤如凝脂,丹樱绛唇,一双皓腕杏眸如同会说话一般,竟然带着几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云禾见识过的美女也不算少了,不论是在云上境,亦或是冰仙阁、百花谷内,论姿色比冯青丹出众的倒也并非完全没有,但此刻风情之上能与之相较的,却是无人能出其右。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此女,见状的冯青丹面容微微一僵,声音带着几分怯怯之色地说道:
“妾身.来助道友恢复伤势。我听香楼内有一秘术,可迅速恢复修士怨气,若是要助元婴修士,便需妾身亲自出手才可。”
闻言,云禾的眼神逐渐玩味起来。
难怪白天的时候冯青丹说要帮他恢复伤势时,众人的反应如此奇怪。
看来应当也就只有他不知晓这听香楼的秘术。
“原来如此。”
云禾不由轻咳一声。
说实话,元婴修士他还真没尝过。
若他真的有伤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他那些所谓的伤不过都是伪装,在对方施展秘术时,未尝没有看出来的可能。
更何况,此等双修秘术,他心中也存有一定的忌惮。
听香楼乃是东境最大的“红楼”,能凭借“红楼”成为一方势力,足见其楼内秘术非同小可。
或许对方并不敢在修炼时暗下黑手,但有些顶尖的媚术讲究浑然天成,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并非不可能。
若是云禾真的与同修秘术之时,搞不好会在无意识间中招,至少也会受到影响,对此女好感大增。
这就有点违背云禾原本的意愿了,他可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掣肘,做事行径全凭本心,但求念头通达。
似乎是看出了云禾隐隐透露出的顾虑,冯青丹楚惋道:
“如果道友有所担心,妾身可许下心魔誓言,绝对不会对道友暗中动任何手脚。”
她继续道:“妾身所求,也不过是为我‘听香楼’能继续延续寻一份保障罢了。”
此次渊族起势,她听香楼地理位置特殊定然首当其冲,而如果想要听香楼的传承能继续维系下去,搬迁宗门定然不可避免。
那她便需要寻一处合适之地。
同时,为了应对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她也需要寻一依靠,协助她一二才行。
毕竟,媚宗修士,最不擅长的便是斗法。
听着她的话,云禾面色却是不改,只是略带好奇地问道:“云某也不过是元婴初期修士,何德何能可予道友所寻之保障?”
“云道友自谦过甚。道友之神通妾身皆看在眼里,元婴初期修士之中出道友其右者绝不过一手之数。况且.道友如此年轻。”
是的。
年轻。
云禾至今才不过三百岁左右,两百余年便成功凝婴,只要不陨落,将来定然成为东境修仙界之一方巨擘。
听香楼若是能依附于他,千年传承绝对无忧矣。
而且,冯青丹也自信,若是云禾能得到她秘术的全力辅助,最多百余年的时间便可冲击元婴中期。
最重要的是,冯青丹看出来了云禾并非乐忠权力之人,乃是苦修之士,这样的人便不会过多干涉听香楼的传承,可保证听香楼依旧拥有一定的自主性。
冯青丹自然有机会能找一名元婴中期修士作为依仗,可面对元婴中期修士,他就不知道届时听香楼还会不会是听香楼。
论“投资”,冯青丹自认自己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对于冯青丹的想法,云禾也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实话说,他倒是不介意有一名元婴修士作为帮手。
但前提是,得足够忠心才行。
而对于冯青丹的忠心与否,他自然是要打上一个大大问好的。
故而,尽管冯青丹说得看似情真意切,他还是伸手拦住了对方,笑着说道:
“年轻可不仅仅只是代表有未来,更代表底蕴不足易夭。”
“云某之伤势已无大碍,还是劳烦道友费心了,此恩情云某记于心中。”
“至于道友所求之事.待此间事了,再论不迟。”
冯青丹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云禾态度坚决,便只能幽幽叹了口气,盈盈一礼道:
“是妾身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