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宫的人本来就怼天怼地,如今加上在倒时差,各个无精打采,半睡半醒,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暗黑气息,眼眶下也是青的,心情很暴躁。
青衣服的一直都看不惯飞鸾宫的这群乌合之众,高傲地仰着脑袋。
双方都在心里骂对方脑残,本来相安无事,没想到擦肩而过时,青衣队伍里不知谁定力差,小声地骂了句脏话,被黑衣服的听到了。
飞鸾宫的这群暴脾气马上就不能忍了,顿住脚步,冷声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好戏要开始了,沈无事坐在树上,乐呵呵地看着热闹。
青衣服被挑衅了,不服气地回敬了一句。
然后双方互相问候了几句,很快就打了起来,地面上一时间乌烟瘴气,尘土飞扬。
沈无事悠闲地坐在树上,乐哉哉地看着热闹,阴霾心情一扫而光。
就是可惜手边没瓜子啊。
几个回合后,飞鸾宫的人大获全胜。白天行动真是太限制发挥了,本来一回合就能把对方按趴下的。
青衣服那群人鼻青脸肿,爬起来骂了句傻叉就跑了。
沈无事在树上笑得不行。
突然一黑衣男子使轻功飞了过来。沈无事定睛一看,正是那日给自己要金枪不倒散的飞鸾宫宫主殷池。
殷池面色铁青地在手下脑袋上挨个打了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一群废物!连青离派那种末流门派都打了不过!丢不丢人!”
一个手下不服气地嘟囔:“我们不是打赢了吗……”
殷池更凶了:“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有脸说!以后别说你们是我飞鸾宫的!”
沈无事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殷池突然顿了一下,暴躁道:“树上看热闹的敢不敢下来?”
沈无事敛住表情,从树梢一跃而下,朝人打招呼:“殷宫主好。”
殷池看到人,脸上的暴躁总算收了一些,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打了个哈欠:“我说谁那么悠闲,原来是沈公子,幸会幸会。”
“幸会,”沈无事盯着人眼底的淤青,好奇道,“殷宫主脸色不太好,没睡好?”
殷池不说话,幸福地摸了摸眼底的淤青。身后的一群属下也跟着甘之如醴地摸了摸眼底的淤青。
沈无事:“……”
沈无事看着这么一大群哈欠频起的人,不解道:“你们大白天不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殷池骄傲道:“我们飞鸾宫要开始改变作息了。”
沈无事:“……哦?”
“没办法,”殷池小秀了一把恩爱,“我心上人忍受不了昼伏夜出的生活。”
对啊,一旁的手下也跟着点头,我们夫人适应不了,不让我们晚上唱曲,说再唱就上吊!
“太难熬了,”殷宫主都快哭了,请教道,“你这边有没有帮助调作息的药?”
话音刚落,飞鸾宫众人都来精神了,殷切地看着沈无事。
沈无事揉揉额角:“是药就有三分毒,慢慢调吧。”
飞鸾宫众人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下去,认命地打哈欠。
沈无事不厚道地想笑,低声问:“上次的金枪不倒散好用么?”
殷池清了清嗓子,吩咐属下先退下,压低声音:“还没用,主要是以防万一。”
沈无事不太懂了:“怎么说?”
殷池:“我夫人性子刚烈,万一我哪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废了,还能拿你给我的东西自救。”
沈无事:“……”
飞鸾宫众人恋恋不舍地挥了挥手,说他们要继续适应白天的生活了,大家有命再见。
沈无事跟人告了别,回到清明门。
刚进门,沈门主就喊住儿子。
沈无事回想了一番,最近好像没闯祸,于是大胆地走过去,冲他爹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沈门主道:“今日谢盟主派人送来邀请函,邀你明日去茶楼一叙。”
“我?”沈无事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谢闻竹邀我叙什么?”
沈门主道:“定是有什么要事罢,明日收拾收拾早点出发。”
“是。”沈无事正打断告退。
“对了,”沈门主突然叫住他,“阿诀是谁?”
沈无事被吓了一跳,以为他爹发现了什么,心虚地装傻:“什么阿诀?”
沈门主:“今日去你书房,发现纸上写了半页的阿诀。”
沈无事一下子就傻眼了,脑子里飞速运转,考虑怎么跟他爹解释。
沈门主耐心地等着人,期间还喝了两口茶。
“那个,”沈无事想了个拙劣的理由,“我在练字。”
沈门主英明神武,一点儿都不好糊弄:“为什么单练这两个字?”
沈无事冷汗直流:“寓意好。”
沈门主眼睛一眯,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那个!”沈无事忙道,“爹我先走了!明日还得早起!”
说完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