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泉把工作处理完,他回到了房间,鼬已经睡下了,床头灯还留着。
泉掀开了被子,他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床很大,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一个壮硕的成年男子。泉还是能清晰听到鼬清浅的呼吸声。
好一会,鼬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关灯吗?”
“别关。”泉想了想,他翻了个身,看着鼬背对着他的后脑勺,“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也睡过一张床上,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
“没印象了。”
“也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泉轻轻笑了笑,他声音很轻,“那个时候,我被绑架了,还是你去救我出来。你背着我走了很久很久,穿过了田之国的国线,大晚上还没有到火之国。”
“我们就去住旅馆,睡在了一张床上。”
泉伸手去摸着鼬散下来的长发,在掌心中把玩着,显然能看到鼬身体僵住一瞬。
“你跟我说,晚安。”接近叹息般的语气,带着回忆的惆怅。
“跟我说声晚安吧,鼬。”
鼬漫不经心地看着灰色的窗帘,在听到背后人轻缓的话时,过往的记忆被勾起。
他想起了泉说的那件事。
泉在十二岁时,在一次出任务不小心被人绑架了,绑架泉的人并不是冲着宇智波的眼睛去的,纯粹就是看上了泉过于姣好的容貌。
也是那个时候,鼬才知道,有些男人也会喜欢着男性。
泉才十二岁,可长相精致,肤白如雪,虽然是男生,他却可以说得上漂亮。
鼬在花街找到泉时,泉被送去了一个变态那边,他推开门,就看到了泉睁着三勾玉的血轮眼,面无表情地把匕首刺下男人的下|身。
在听到声音,泉抬起眼望了过去,冷漠却有股心满意足的肆虐。
血液从他的眼角流下,在那张雪白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却是有种妖艳诡异的美感。
或许是泉穿着的衣服被撕扯的过分,或者是室内墙壁瑰丽淫|糜的壁画,即便是在暗部呆了很长时间,这些场景还是让鼬一时间觉得头皮发麻。
那一刻,他只觉得泉是个恶魔,脊背不自觉地升起了冷意。
他对于泉其实了解不多,两人虽然是一起长大,可更多的时间,他都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方面。甚至,在木叶时,跟卡卡西相处的时间都要比泉长。
泉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脆弱又懦弱的存在。
可脆弱的泉,如今却成了一朵食人花。
“不说吗?”
泉的声音将鼬从回忆中拉了出来,鼬抿了抿唇,说,“晚安。”
“晚安。”
不一会儿,室内响起了清浅规律的呼吸声。
睡着了吗?
鼬翻了个身,他看着昏暗床头灯光下的泉,他的神情平静,眉宇放松,没有一点的防备。
鼬伸手摸下了枕头底下,他摸出了一把苦无。苦无悬在了泉的上空,一点点地往下,尖锐的刃抵住了泉的颈动脉,只需要再进去一点……
“不割吗?”
意料之中,泉并没有睡着。
倏然,泉握住了鼬拿着苦无的手,苦无刺进了皮肤,流出了点血,顺着修长的脖颈滴在了床单上。
泉对上了鼬无波无澜的眼睛,他莞尔笑:“如果我是你,就把苦无切进我的颈动脉中。”
泉的眼睫毛很长,他眨动着眼睛时,长长的整齐的睫毛就像是蝴蝶在扇动着蝶翅,美丽又危险。
“没勇气吗?”
鼬用力地收回了手,苦无在泉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血液涌了出来,泉歪了歪脑袋,他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是恶作剧成功般看着鼬。
鼬没有再理会他,重新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给你机会,不好好珍惜,你这次不杀了我,那死的人会是你。”
鼬道:“我不会死在你手上的。”
泉有些生气了,他很讨厌鼬这种淡然,似乎什么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的淡然。现在,鼬明明就成了阶下囚。
他掀开被子,用力地扯了了鼬的脚铐,铁链咣咣响着。
脚铐在收缩着,紧紧地贴着鼬的皮肤,勒得他骨头撕裂般疼痛。
见到鼬痛苦的表情,泉没有再用术士,他再次躺了下来,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