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的五感过人,生?活中总有一些不便之处,比如这个声音太吵了那个汗液太臭了,所以搬来这个办公室时让人加了好几层隔音,方便他午睡。
这也导致了在他办公室里的这场谋杀事?件闹得再厉害外面的人也听不到。枪声不绝,条野抱着头在办公室乱窜。“你开枪就开枪,为什么是冲/锋枪啊!”可谓是一片混乱。
香取遥的脚下?还?丢了几把子弹打光的枪,这把冲/锋枪是他觉得帅气特地背上的,因为披着军外套,从外面倒是看不出来。
香取遥气喘吁吁,他体力一般,条野又跟跳蚤似的上蹿下跳,地上一堆弹壳就硬是没能擦破他的一点皮。“你呼……你有种给我站着别动!”
“我有没有种你还?不清楚啊,才不要被打,那样很痛耶!”
简直让香取遥大开眼界。他记忆里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优雅应对的男人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了。“好啊你在我面前都是装的!本性就是个无?赖!”
反正都被发现了,条野承认得很快。“那你又怎么样,装得跟乖宝宝似的,本性就是个小骗子!”
“你才是骗子呢!”
“反弹!”
“你是狗吧!”
“反弹!”
“你你你……”香取遥气得呼吸不畅,一把扔下?枪双手叉着腰喊道,“讨厌鬼!我最?讨厌你啦!”
条野呵呵冷笑。“那可真巧,我也最?讨厌你了!”
过了一会,没等香取遥骂下?一句,条野莫名觉得心有点慌。“香取遥,你怎么不说了?不是挺能骂的嘛。”
“……没意思。”香取遥低垂着眉眼,轻轻的咬着下?唇。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就觉得有点丢脸。
他捡起子弹打空的枪,一把把的塞回原处,条野见他要走连忙挡在他身前。
“让开。”
“你闹也闹过了,能冷静下?来听我说了吧。”条野轻啧了一声,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你想多了,我和副长……啧,请不要揣测我和她有那种关系,太恐怖了吧。”
香取遥有些复杂的看了眼他。“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想打你而已。”
条野:……
“我是不是该说,你好棒棒哦。”条野皮笑肉不笑?的说,气得火冒三丈。敢情是拿他在作乐呢。“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闹够了也该回家了吧。”
他刻意在‘家’这个字眼加重了语气,香取遥摇了摇头。条野有些烦躁的道:“你还?真?想往我身上开几枪啊!”虽然很痛,但也不是不行。
正做着心理建设呢,香取遥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用力的压着他的鼻子。果然听到条野的呼痛声,香取遥充耳不闻,条野反射性的往后退,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勉强维持住平衡,香取遥喘匀了气道:“请不要再开玩笑了,条野先生?。家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挂在嘴上的话。”
他别开脸。“别再说什么回不回去的话了,我懒得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怎么会没意义?”几次被反驳,涵养再好条野也觉得自己要炸了。“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什么话都不说就自己胡思乱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闹完失踪又胡乱给我盖帽,现在连我们之间的感情都……”
“为什么不说,您不是很清楚吗?”香取遥打断了他的话,略带嘲讽的瞪着这个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男人。“说太多觉得烦了人是你吧,感情什么的,我们之间除了交易以外还?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
如果是用激烈的语气质问的话,即便是口不择言也可以理解,可若是用这种平静到仿佛无?所谓般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试图构造的假象就会不堪一击。
条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伪装的激动的神情全然消失,他脸上的没有流露出堪称是表情的神色。看着这样的条野,香取遥反倒是觉得有些真?实?,让他想笑。
“条野先生?,我不是笨蛋。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他深吸了口气,“我很感谢你把我捡回去,但是,我不是宠物,不是给口饭吃就可以置之不理的存在,也不是你随意可以捏来捏去的玩偶。”
“总爱胡思乱想是你才对,自以为是的是你才对,你很享受这一切吧,将打?碎的拼图亲手慢慢的拼接成自己喜欢的图案,总是故作?神秘,故作?温柔,像是上帝一样看着我在泥潭里挣扎,以为在我溺毙前伸出一只手把我拉出来,就能成为我的神明吗?”
他无?法?忘记那三年的岁月里,承载了多少的孤独和期盼落空的失落。这个男人很懂得把控人性,欣赏着他在那段感情里漂泊游离,在他想要退缩的时候又冒出来给他增添希望,一点一点的破除他的心防,冷眼看着他越陷越深。
他就像一个道具一样被肆意的玩弄着,像是木偶一样喜怒哀乐都被一个人拿捏在手里。
“我承认你很厉害,不过很可惜,我的异能力比较特殊。真?遗憾啊,条野先生?。”香取遥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给我增添的无?数的黑暗的愁绪,对我的异能来讲是件非常容易就能够消除掉的污秽哦。”
只为一个人而活本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而这种病态对香取遥而言,是随手可以抹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