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云辞意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挂断电话,翻到通讯录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提示音再次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
云辞意盯着两个未拨通的号码,皱起了眉。
“云哥!”助理花花拎着行李箱过来,压低了声音叫他。
另一个助理菜菜跟在她身后,一手拉了一个行李箱。
云辞意收了手机,“走吧。”
他率先转身往机场出口走去,身后银色的长发从鸭舌帽下钻出来,随着走动起舞,飘然若精灵。
花花盯着他的背影陶醉了一会儿,才赶紧追上。
六座的保姆车外,经纪人早已等在车边。
见云辞意过来,把车钥匙递给了他,“后面那辆黑色的就是,你一个人开车没问题吧?”
“没问题。”云辞意收了钥匙往后走。
“诶?”花花惊讶道,“云哥,你不跟我们走么?”
云辞意没回头,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右手,“你们自己回吧。”
“我去看看褚行在搞什么。”
“打人的背影一如既往的这么帅。”
花花下意识的感慨。
云辞意最近几个月都在国外拍一部电影,扮演的角色跟他本人十分相符,是一个绝美的暴力……精灵。
她最初不太适应,但几个月下来,早已经沉溺其中了。
拍的第一个片段便是——
精灵在听说族地出问题的时候,
对自己的族人说,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动听……
背影是那么的优雅迷人……
然后——
看完顺便——
把在入侵族地的牛头人揍进了地底。
花花坐上保姆车,突然想起来,“等等,刚刚云哥说的是?”
菜菜肯定的点头,“你没听错,褚总。”
花花咽了咽唾沫,紧张又期待地问,“褚总……也会挨打么?”
菜菜摇头,“不知道。”
·
云辞意摘了墨镜、帽子和口罩,捋了把自己的长发,才发动车子。
他收到的、来自褚行的最后几条消息,
是十个小时前。
YvY:我上飞机了,晚上八点到。
亲亲老公:晚上有饭局。
YvY:谁的局?
亲亲老公:庞门。
YvY:在哪儿啊?
亲亲老公:[定位]
“亲亲老公”这个备注名还是当初结婚后,褚行死缠烂打,闹着他改的。
现在还没到三年,
褚行的态度跟之前比,
已然是翻天覆地。
准确的说,是从一周前开始。
那天,
他照例给褚行打电话,
但刚打过去,就被褚行给挂断了。
褚行的信息随后而至。
——开会。
两地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他等到睡着,也没等来褚行的回电。
第二天起床跟褚行发消息,
得到的回复更是简洁冷淡。
翻来覆去不过几个字——
开会、在忙、晚点儿说。
一连几天,
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
褚行的回复已经冷淡至此了。
他工作只余下两天收尾,
便想着等回来之后,
再跟褚行聊一聊,看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
褚行这次都没来接他。
这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以来,褚行第一次没有接送他回家。
·
群魔乱舞的包厢内,
褚行正端坐在正中央。
他左侧,投资再次亏本的庞门,正拿着麦在高声大喊,
“……
反正我不怕输
我用爸妈给的天赋
不服——”[1]
右侧,麻将声久未停歇。
他的几个好友牌局打的热火朝天,外套都脱了,袖子也撸了起来,满脸杀气。
正到了高潮,朱福也大喊,“服(胡)了!”
庞门扭头瞪他一眼,把歌进度条重新拉了回来,“不服!”
朱福没注意那边,推了牌,对着牌友兴奋大喊,“真的服(胡)了!”
两边隔空隔行吵了起来。
褚行抱臂冷眼旁观,自称一派。
浑身写着[我只觉得他们吵闹.jpg]。
·
搁在玻璃桌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褚行抱臂看着上面闪动的名字,
等电话声响了十几秒,
才施施然接起。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的人是云辞意。
他名义上的丈夫。
褚行冷漠道,“在忙,不一定回。”
云辞意立马央他,“老公,早点儿回来吧!求求你了!”
“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
“我已经反思过了,以后保证——
如果出差的话,每天主动给你打电话,不,开视频。
每个月零花钱也不那么抠搜了,给你五万怎么样?”
褚行冷笑一声,“呵——”
云辞意便又糯声道,“你想要的那些……我也、也、答应的。”
·
“哎!褚行你想什么呢?”朱福的声音陡然响起。
褚行一晃神,目光落在手机上。
依旧毫无动静。
朱福扬声问,“打牌么?”
已经迈出门的某位好友扭头,“让他上还不如等我,他又没钱。”
“也是。那你快点儿。”朱福叹了一声气,催他。
三缺一。
牌桌便失了趣味。
朱福眼睛转了一圈,注意力重新落到了褚行身上,“等电话呢?”
褚行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没有。”
“真的么?我不信。”朱福边说,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走,“是不是在等云哥的电话?”
褚行巍然不动,“不是。”
朱福走到他旁边,虚晃一招,摸了桌几上的手机就跑,“想了就直接打电话啊!我们又不会嘲笑你。”
“是啊!”
“是啊!”
七零八落的附和声响起。
褚行没理,蹭的站了起来,依旧顶着张冷到没朋友的脸,脚下却迅速往朱福的方向靠近。
朱福步伐灵活的乱窜,抽空按了几下手机,停下了脚步,“哎?你手机是关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