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呆了吗?”乐筝鸢诚挚地问道,“走吧,该出发了。”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和你走?”
乐筝鸢想了想,“要跑,你早就跑了。况且,你打不过我。”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管怎么闹腾,我都可以把你带走。
胥尧:好气哦,但觉得他说的好对。
“那你总要告诉我,去哪里吧。”
乐筝鸢淡淡地扫了胥尧一眼,吐出两个字,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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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张灯结彩,高高挂着红灯笼的宋府此刻却有些死气沉沉,宋怀玉那天跌下马,其实是断了腿骨后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胥瑶瑶被劫走。
宋怀玉心里气,怎么到嘴的‘鸭子’的还能飞了。
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被人偷摸一棍子打晕了,他连打晕他的人脸都没看见,等他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送回了宋府。
“怀玉啊,身体可好些了。”宋大人吹着二两胡子淌了过来,“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说是红颜多舛。”
宋怀玉喝过汤药,也不知道他明明断的是腿,怎么这汤汤水水的却还那么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胥瑶瑶才不会那么容易死,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看她说不定比谁活得都长。”他恶狠狠地道,就像胥瑶瑶就在他跟前那样。
宋大人一听,这可了不得,急忙道:“可别胡说,免得落人口实。”
“爹,你看,是不是要变天了。”宋怀玉并没有接他父亲的话语,他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黑漆漆的,还有亮紫色的闪电自远处而来,似乎就是那萍江村的地方,“天要下雨,还不赶紧收衣服去,免得叫娘担心。”
宋大人长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儿子心里的想法呢,天要落雨,这世道说变就变呢,前太子如今被禁足,已然是不能依靠的了,而现太子胥厉又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宦海浮沉,无依无靠,说的不就是他们宋家了吗。
原本怀宜和乐瑶公主交好,通过交谈得到的信息全然做了废,精心打好的算盘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他本就不赞成怀玉和公主结亲,这份姻亲到时候荫蔽的是宋家还是沈家,却也是不好说的。
只是现在却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爹,快去收衣服吧,不然淋湿了,又得置办新的。”宋怀玉将汤药一饮而尽,擦净嘴角的褐色药渣,“要把能收的都收了才不后悔,你说是吧。”
宋怀玉的眸色很深,在低压之下更不可测,如暗藏了致命物的一潭池水,静静地蛰伏着,伺机而出。
送走了宋大人后,隐藏在床帷后头的影子才悄然现了身。
宋怀玉之前并不认识这人,但这个人却可以自由进出宋家的家院,一点声音都不留,他说他叫影二,是胥厉的人。
“他走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宋怀玉开了口,声音淡淡的,他现在是个病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瘸子,若是这个影二想对他做些什么,他便是喊破喉咙恐怕也是死的更快,“之前救下我的人是你吗?”
影二低头,身形和建筑融为一体,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宋大人,主人有事警告你。”
“什么?”宋怀玉抬头看了影二一眼,桃花眼眸色全然是漫不经心,“难为你跑一趟了。”
“希望你不要再插手公主婚约之事,到时候折的可能就不是一条腿了。”影二将胥厉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虽然和原话有所偏差,但意思应该是准确的,“还有,主人说,你和他现在只能捆绑在一起。”
宋怀玉细细揣摩着胥厉的话,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影二觉得这个娃娃脸有病。
“那你也替我转告一声,少兄弟情深假情假意。”宋怀玉冷眼看着影二,“你可以走了。”
寒风瑟瑟,山雨欲来,将自己卷入这场纷争当中的胥瑶瑶,怎的能那么逍遥快活呐,既然自己折了腿,那她也得报个手臂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