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尧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转念一想,算了,且就将就着吧。
“那尧尧的意思,是不能吃了吗?”乐筝鸢颇有些委屈。
“难以下咽,还能苟且。”胥尧用力咽了一口饭,许愿今夜他的肠胃无恙,“明日还是我来吧。”
屋外寂静,屋内灯火微微,灯下看美人,怎么看都好。
暖黄色的灯光将胥尧的眉眼之间的锐利模糊,他侧头看了看对面的乐筝鸢,“怎么,看我的脸能下饭不成?”
一边的乐筝鸢轻轻咳嗽了几声,呛出几粒米,怎么会被发现自己在偷看。
“下饭的话,多看看。”胥尧歪头笑笑,眼角的小痣似乎也会笑那样。
乐筝鸢情不自禁地就迷了眼睛,什么抱负、什么计划即将抛到九霄云外的时候,他的理智将这些东西全都拉了回来,他沉下眼睛,无言吃着陈米的饭...如果,他一辈子都只是乐筝鸢该多好。
..
第二天清晨,胥尧起身,却发现乐筝鸢已然是不见了踪影,他换上衣服,心里有些疑惑。这屋里屋外都不见乐筝鸢的身影,他会去哪里?
这人生地不熟的,找个人都麻烦。
“仙女姐姐!”
一道稚嫩的声音让胥尧有些吃惊,没想到会再见到薰,小姑娘还是穿着不合身的青色长衫,手上竹笛转得飞快,琥珀色的残影迷乱了胥尧的眼睛。
“小薰?”
薰很自然地走了进来,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仙女姐姐,是不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啊?”薰将早点摆在桌上,“饿了吧。”薰抬起眼睛,杏仁眼里透露出几个字眼,快来表扬我。
胥尧抚了抚衣袖,“不饿。”
“姐姐是怕我下毒吗?”薰气呼呼地嘟起嘴,将喜怒哀乐全数表现在脸上,她拿起一块奶糕,赌气似的一口吞下,反而把自己给呛着了。
胥尧给她送了杯水,“别噎着。”
薰用力吞下,扬起脑袋,逞强地说道,“我没噎到。”
“仙女姐姐刚才是在找那个小子吗?”薰抓住胥尧的手,往上攀了攀,不愧是仙女姐姐,连肌肤也和豆腐一样滑的很,“他肯定被抓住啦,天不亮的时候,那里就来人抓他了,现在嘻嘻,肯定被送到巫婆婆那儿去了。”薰像是故意的那样,把乐筝鸢的行踪全数告诉了胥尧。
胥尧反握住薰的手腕,没有留情面,他的劲很大,眼神就像要吃人,眼刀冷酷,好像刚才与薰说说笑笑的人只是一时的幻象,“你说的当真?”
“仙女姐姐,你关心那人做什么,粗鄙的很,断然和你配不上的。”
“我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胥尧脑袋很疼,有些东西盘旋在他的心口很久,过往隐藏的情绪因为乐筝鸢的不翼而飞而被调动起来,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了的那样,言语更是和冰刃一样,又冷又疼。
薰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这还是她喜欢的仙女姐姐吗?
“你只需回答,真还是不真,其他的话不需多言。”胥尧压下声音,接近自己的原声,温婉之中暗藏不明情绪。
“我...我...”薰的眼睛转的滴溜溜,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在胥尧的眼神下,薰几乎难以开口,原先调戏的话都被憋回了腹内。
“她说的是真的。”随着门被推开,藏匿在山腰的阳光被送了进来,眼底一片雪白,胥尧伸手挡住夺人视线的白光,怎么这里也流行不请自来?
等到视野重新回到的眼睛的时候,胥尧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灿白的长发高高束起,眉目疏朗,自带金贵之气,行步之间自带药香,如梦如蝶撞入他的鼻尖,恍然之间就像在做梦一样,他周身清冷的气息犹如雪山,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干净。
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瞎子。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可却能一步也不踏错地来到他的面前将薰揽在身后。
“乐瑶公主,等您很久了。”男人缓缓道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