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登时睁大了眸子,被褥里的粘腻和身体里的异物无不在告诉她,眼前这人正在做什么。
“秦朝!”她怒喝一声,正欲伸手将他推开,却蓦地被擒住了手腕扣在头顶。
身体的乏力让她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冷声冷眼威胁着他:“你若是觉得活着无趣,我不介意送你先行一步。”
“活着确实无趣,不过有皇姐在,便有趣得很。”他低头在她颈间深嗅一口,咧开嘴角轻笑了声,“那话果真没有骗我,的确比平日里…”
将唇凑到她耳旁,低声道:“还要更热些。”
一股细细麻麻的酥意随着尾音坠地,蹭地一下窜上自己的后脑勺,五指不自觉地蜷缩成拳,眸中的清醒被击碎得四分五裂。
“嗯...我的病...嗯...若是重了,我就再把你推下水一次。”
她语气里故作狠意,却不知自己眼底涌上的几分情谷欠,全然将自己暴露。
防线一点一点被击溃,那人勾着抹得逞的笑意哑声道:“发烧得流汗散热,我来帮帮皇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阳还高高悬挂在屋外头,便已有人等不及偏要兴风作雨。
一个时辰后。
秦晚吟眸中氤氲着浓浓雾气,光洁的额头上遍布着细密的汗珠,碎发湿漉漉的贴在上面。
她精疲力竭地侧躺在床榻之上,微张的檀口中小幅度地喘着粗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甜腥味,以刺激嗅觉的方式提醒着自己,方才向谁服了软。
望着眼前那张不知餍足的笑脸,她顿时清醒几分,丢了个白眼翻过身去。
可那人却又死皮赖脸的贴过来,故意炫耀战绩似的在她耳旁道:“皇姐以往从未向我求过饶,若是早知晓皇姐生病是这般模样,怕是得日日拖着病体了。”
“你敢让我日日生病,我就敢让你死在我前面。”依然是冷淡却毫无作用的威胁。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着,却在流过汗后,的确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不似早晨那般沉重乏力,无精打采。
当然,这些她并不会告知身后那人。
若是让他知晓,自己之后两日就别想下来床。于是在说了句自己困了后,便闭上双目酝酿睡意。
秦朝听着她声音里的确有些许疲惫,便只好按捺下自己未饱的饿意,自后拥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游船在河面上无波无澜地行驶了整整两日,这两日里,秦晚吟的烧已全部消退。
船抵达港口后,秦朝便牵着她一起下了船。
原本计划着一起逛逛集市,但两人俱是不喜热闹之人,尤其是那种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的地方,更为不喜。于是二人便远离了集市,来到杭州最著名的寺庙——灵隐寺。
走下马车,秦晚吟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确定你也要进去?就不怕你刚迈佛殿的门槛,一道天雷突然下来劈了你?”
“怎么会?”他笑容可掬地看着她,“比起直接杀人的人,佛祖更讨厌借刀杀人的人,不是吗?”
她脸色青了一瞬,狠狠剜了他一眼后,果断转身往佛殿行去。
身后那人看着她语噎的模样,方才堆起的笑脸不禁变成了真笑,旋即赶紧跟了上去。
巨大的金身佛像冰冷无比,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生,那半阖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悲悯之意,却仍然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相信他们能保佑自己。
秦晚吟并不信佛,但想着拜一拜也并非坏事,便同旁人一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秦朝跪在一旁睁眼看她,他也不信佛,更不想拜佛。
于他而言,佛不能让他得到皇姐的心,但他自己能。
拜过佛后,她从签筒里摇出一根签,那上面写的内容甚是晦涩难懂,便也同旁人一样,拿给门口的年轻和尚让他解答。
可那和尚看完签后只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而后双手合十道:“这位施主,此签只有方丈可解,还请施主随贫僧来。”
说完,又对一旁的秦朝稍稍颔首,“请这位施主在此处等待片刻。”
他嗯了声,嘱咐她早去早回,便在原地负手而立,望着他们的背影往佛殿后面远去。
二人穿过几座其他的佛殿,几栋朱红阁楼,几座蓊郁林园,终于在一间隐蔽又简约的禅房门前停下。
年轻和尚伸手作请,“还请施主在此等候,贫僧去通知方丈过来。”
“嗯,有劳了。”她抬脚迈了进去。
正环视着屋内的摆设时,身后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转身便欲往门扇走去,只是还未迈开两步,后脖颈却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眼前登时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