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白皱着眉头按住了逢欢的脑袋,万分嫌弃想要拉开她,却不曾想这个奴才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
“你若再不松手,在他们进来抓人之前,我便先要了你的小命。”
“爷,爷你不能不管奴才的!”逢欢闭着眼睛不依不饶的抱着他的大腿,自己上辈子为他跑腿卖命的,虽说一事无成,但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江晏白咬着牙拽了拽自己的衣角,终是泄了气的靠在了墙角处,从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奴才。
“你一奴才,我为何要管你?”江晏白皱着眉头向后扬着脖子。
逢欢瑟瑟的抬头,眼中含泪万般诚恳的看着他,开口道:“爷若不救奴才,定会遭天谴的!”
听到逢欢的话江晏白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他扬起巴掌朝这小太监挥去,手刚要落在她的脸颊前,又强忍着怒火收了回去。
江晏白咬牙切齿的瞪着逢欢道:“你这个奴才,敢咒我!”
“那,那日,在树杈子上,爷扔的山李子核砸到了五爷!”逢欢颤抖着双唇委屈巴巴的说着,“爷你一溜烟就跑了,害奴才替爷背了黑锅!”
听到逢欢的话,江晏白紧张的朝门口望了眼,赶忙捂住了逢欢的嘴巴。
“你这是威胁我吗?”江晏白挑着细长的桃花眼,恶狠狠的看着她。
逢欢点点头,轻声道:“爷若是不救奴才,奴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五爷去!”
那个五皇子向来有仇必报有恩未必还,她就不信有这个把柄握在手里,这个短命质子会不救自己。
江晏白看着这小太监一脸得逞的模样,气的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小厨房的门便被“嘭”的一声推开。
就在外面的宫人举着棒子进来的前一刻,江晏白眼见着这个威胁自己的小太监一溜烟似的钻进了桌子下面,单薄的抱着桌腿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半夜三经的私闯本宫的玉芙殿!”
听着门外传进来的声音,逢欢猫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躲在桌子下面,她抬眸偷偷的瞄着走进来沈婕妤。
这大半夜的居然还穿红戴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就只有这野狐狸能做出来这种不着调的事情!
逢欢瞧着她头上插着的朱钗,这野狐狸也不怕睡觉咯到。
见到门口围着的乌泱泱的宫人,还有那领头的女子,江晏白眉头一蹙。
这可比他预想到的人多多了!
沈婕妤举着手中的油灯,眯着眼睛细细看着站在小厨房里的男子。
“公子晏白?”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生的这幅妖艳面孔的,整个宫中怕就只有这个南燕来的质子了。
她为后宫妃嫔,所见过的外男屈手可数,可这个招摇嘚瑟的公子晏白她还是知道的,若是传出去他夜班三更的在自己的宫殿中,她还有何机会再去伺候皇上。
只见沈婕妤赶忙退后了两步,犹如撞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躲在桌子下的逢欢瞧着沈婕妤这幅撞了邪的模样,不禁欣喜万分,居然还有让这个野狐狸忌惮的人!
“不知公子晏白深夜到访本宫之处,有,有何会干?”沈婕妤站在侍卫们的身后,扬着脖子看着他。
江晏白沉默了片刻,便笑着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糕饼,抿嘴咬了一口,说道:“当然是被娘娘这里的……”
逢欢正抱着桌腿扬着脖子,想要看看这个短命鬼又要如何鬼话连篇时,只见江晏白忽然身子猛地一颤,翻起了白眼!
接下来的一番动作更是让逢欢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那短命鬼嘴里衔着半块糕饼,靠在墙上又是发抖,又是翻白眼,连那一双手的抽筋打弯程度都配合的完美无缺。
逢欢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心疯?
瞧着江晏白这突如其来的疯魔举动,沈婕妤捂着嘴巴一步步倒退着,围在她身旁的宫人们也举着棒子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
这公子晏白虽说是南燕送过来的质子,可因着邺朝和南燕的交好,在宫里过得一直是锦衣玉食吆五喝六的日子,甚至连皇子都比不上他的最贵。
前段时日宫里都在谣传,天降惊雷直劈歧阳殿,燎着了歧阳殿后院的一颗百年歪脖老母树,顺道连那张狂的南燕质子一道给劈了,从那之后这个公子晏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婕妤瞧着如今这个公子晏白的模样,越发的信服了南燕质子被雷劈了的谣言!
若是这国宝般的角儿在自己这个玉芙殿里出了事,她怕是再也不能飞上枝头荣获恩宠了。
忽然之间江晏白举着两块糕饼直接跳了出来,他翻着白眼甩着头发,犹如被天神感召的信徒,一边转着圈儿一边嘴里碎碎念着。
“主子,这是失心疯!”沈婕妤身旁的小太监瑟瑟发抖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