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迟诺没有受伤,但是也的确受到了一番惊吓。
带着一身的疲倦和方才的恐惧,迟诺在张妈好说歹说之下可算是睡着了。
刚开始,迟诺睡得很香甜,两个小时之后,女人精致的小脸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女儿!”
“我要打死你,我看你还敢不敢跟外面的男人乱来!”
迟诺苦苦哀求着“妈,您别伤了自己,妈!”
妇人却跟发疯了一样的朝着她冲了过来,迟诺来不及躲开,硬生生的被妇人扑倒在地,猛地,那妇人忽然变成了一只凶猛的狼狗,迟诺顿时大喊!
“别!你别过来!”
“离我远点!别过来!”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疾步走到了迟诺床前,将迟诺叫醒。
“别……别……”
迟诺呢喃着,泪水顺着眼角落在了枕头里,朦胧之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做梦了?”
醇厚熟悉的声音把迟诺从梦境中拉了回来,迟诺渐渐地适应了眼前的景象,因为是一片漆黑,骆知航根本就不知道迟诺哭了。
“我开灯。”
迟诺一把抓住了骆知航抬起啦的胳膊,轻声央求着不要。
骆知航心中一颤,眉头十分担忧的皱起,一脸疑惑地低头,看着有些模糊的轮廓。
然后,胳膊缓缓地放下,骆知航帮迟诺盖好被子,坐在了她的身旁。
感受到左侧的塌陷,迟诺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
“是因为吓到了?”
骆知航听见了迟诺喊得不要,心里猜测着应该是她被下午的阿若吓到了。
“嗯。”
女人闷闷的回应着,紧着,屋子里面陷入了一片寂静。
骆知航的眼眸深邃,融入了这片黑夜,他试图想要看清楚迟诺的表情,除了隐隐约约的轮廓之外,他什么都看不清。
迟诺呼出了一口浊气,微笑道:“今天下午的那个阿若,是不是另一只狗的妈妈?”
“嗯。”
迟诺的脸色一僵,被子下面的手微微捏紧,随即又松开。
“动物都在保护自己的孩子。”
闻言,骆知航的心又是一颤。
“骆总,你说那些对不起自己儿女的人,那些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没有心么?还是无血无肉啊……”
迟诺的声音有一些缥缈,她仿佛又沉浸在了刚才的梦里。
那美满的一家人就在一刹那之间什么都变了,那个恶心的男人不再爱自己和妈妈,自己的妈妈也变得敏感多疑,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始痛恨自己……
气氛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迟诺痴痴的看着窗外。
“夜晚真是一个适合悲伤的好时间。”
就怕这种安安静静,周围一片黑暗的时候看向窗外,因为这个时候,总是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迟诺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伸手把灯打开,灯光亮起来的一刹那,男人的不安,无助,惊慌失措顿时被迟诺收入眼中。
迟诺来不及惊愕,连忙又把灯关上。
“哎呀,手滑了。”迟诺讪讪的撒谎道,随即连忙把头转向了窗户,心里面划过了无数的疑问。
刚刚的骆知航是怎么了?为什么刚才看起来那么无助?
难不成是自己哪句话打动了他?
自己刚刚都说什么了,说夜晚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孤独,还有为什么一些父母会对孩子不好。
迟诺开始不自主的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哪句话伤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或者触动了他心里面的伤疤。
总之,自己本来很悲伤的情绪迅速被紧张的氛围代替,迟诺心有不安的看了看骆知航那边,发现男人还是没有动静。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时光倒流么?
迟诺舔舔嘴唇,正欲张嘴说一些什么,没想到男人却把灯打开了。
“为什么关灯?”
骤然亮起的光线让迟诺微微眯起了双眼,发现骆知航与平常无异,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了吗,手滑而已。”
手滑能滑到那儿去?
我看你是腚滑吧……迟诺一边在心里面吐槽着自己,一边虚伪的笑着。
“那个,刚刚做噩梦了而已,不用担心。”迟诺努力的寻找一个新的话题,幸好骆知航也给了面子。
“嗯。”
“你刚刚在忙吗?”听骆知航回应自己了,迟诺便继续问着。
“嗯。”
“最近应该很忙吧?我看你白天忙了一天了已经,回家了还要忙呀。”
“你想说什么?”
男人双手环胸,一脸万事已明了的神情看着正在尬聊的迟诺,嘴角还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