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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林家欣捂着脸,一双眼还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们,未反应过来,左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辛瑶从小干农活,练就了一番好力气,打起人来那可是劲劲的,统共就打了五巴掌,林家欣的两边脸颊就肿得如同猪头一样。

看不出来啊,啧。

见差不多了,林曼喊停:“好了可以了。”

辛瑶一听,立马乖乖地停下。

林曼双手插兜,回看不成人样的林家欣:“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也不能说我仗着身份欺负你,你自己要挨的打,自个给自己说理去,你师父都没有意见,你自己能有什么意见呢?”

“辛瑶,你说是不是?”

辛瑶泄了愤,自然是要感激林曼的,立马点头连连称是。

见状,这事也就到这了,只是三人小宿舍的关系永远不会好到哪边去。

林曼以为连冰冰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谁知道没有,练舞的这段时间都太平得很。

自从此事之后,辛瑶对林曼,那可是林曼说东,她不敢去西。

林曼没觉得有什么成就感,反而还?觉得有些烦。毕竟在这之前,她和田小云是走得最?近的,最?多还?加了一个刘承,现在新兵蛋?还?要跟过来,说要时时刻刻跟着她,让林曼教她舞,话不仅开始变密了,到后面甚至连田小云都插不进?话。有点越矩的意思。

田小云吐槽着辛瑶:“她怎么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啊,她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吗,烦不烦?不会以后都这样吧?”

林曼摇了摇头:“你看我像愿意的样子吧?援疆结束后我再和她说清楚。”

田小云失落地嚷嚷:“还?要等援疆演出完,林曼你怎么回事?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了?只有辛瑶那个小妖精了,呜呜呜呜,你不要我了,呜呜呜,林曼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林曼:“说什么呢。”

田小云“哼”了一句:“那我现在替你和她说去。”

林曼:“行。”

田小云和辛瑶说了以后,辛瑶果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来烦林曼了。

林曼耳边清净了好多,只是该教?舞的时候自然会尽心教?她。很快,辛瑶已经可以出师了。

当然,为了不让大院里头那么无聊,出师的那天,大家伙还?让辛瑶,林家欣和郑雯雯三人来了次个人比舞,看看三朵金花谁带的比较厉害,分输赢和赌注。

林曼跟着田小云把?钱都押在了自己身上,在她看来,辛瑶是自己教?的,杜文穗那个性子只会瞧不起人,哪会教?什么徒弟啊。周婕她还不清楚,反正都押自己就行了。

赛点一触即发。

林曼跟别人一起围坐在地上,看着三人即将要表演的剧目。

先上的是林家欣,她惯喜欢逞能。

但?她实在跳得没意思,动作都是一板一眼的,舞蹈演员们看腻了这些套路,表演结束的时候都客气地鼓了鼓掌。

再到郑雯雯。

郑雯雯今天还涂了点妆,看起来靓丽又清新。能看出来,周婕教?得好,她跳的时候还?随了周婕那股哀郁的味道,看起来很赏心悦目。

大家都以为今天肯定是周婕赢了,毕竟下一个上场的是辛瑶。她们最?看不起的那个辛瑶。

辛瑶好像听了林曼在文工团的事迹,也跟着效仿着她,在脸上涂了三道迷彩。虽然林曼自诩没这样过。

木偶舞那次勉强算得上是一回吧。

辛瑶开始跳了,因?为之前林曼说过,她的优势是笑容,缺点是脖?前倾和不自信,林曼这些天来都有好好监督辛瑶,并且让她每天都有做几个小时的肩胛运动,让她每天都在男兵面前跳舞,这一套下来,辛瑶才看起来没那么自卑了。

辛瑶跳得很好,是肉眼可见地有进?步,明晃晃的亮牙齿众人面前白得似乎能堪比墙的颜色。动作没有学着林曼的风格,反而是走谭迎儿那一挂的,较有爆发力,也比较干净。这让林曼顿时又怀念起了谭迎儿。

若论辛瑶和郑雯雯比,那肯定是半斤八两的。但?辛瑶好在脸上涂了迷彩,有点讨好观众的意思,让在场的人提了兴趣,再加上她进步实在是太大了,许多舞蹈演员们都有对她改观。

在舞技面前,所?有的是非对错似乎能被抹平一些。

林曼不用猜,就知道辛瑶大概率是应了。

果不其然,结果一出,辛瑶便以两票压了郑雯雯。赢家是林曼。

林曼和田小云高兴地把那些赌注都搜刮走,有赌瓜?的,有赌自己刚买的皮带的,也有自己偷偷折的千纸鹤,总而言之,多数都落在了她们的手?中。

林曼和田小云两人笑得睁不开眼,看来今晚又可以去小串摊贩那里撸一顿了。

票数最少?的反而是总领舞杜文穗,她也不在乎这些,总觉得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与她无关。

像赵柔说的那样,杜文穗身上多了点孤傲的气息,甚至自视甚高了。

路过林曼两人的时候,杜文穗扫了她们两眼,也没理在原地哭丧着脸的林家欣,毫不在意地就走了。

林曼打趣她:“诶,你徒弟在那哭呢,你不去安慰一下她?”

这么多天来,杜文穗总算是知道了林曼的性子,也没有回嘴:“有什么好安慰的,她也是人,你也是人,她什么时候能打败你,什么时候再论徒弟也不迟。”

潜意识的,她已经拿所有人和林曼比较了。但?她没有自己跟林曼比较,因?为她也说不准,虽然内心肯定是认为自己总领舞的位置无人撼动。

林曼“切”了一声,把?赢来的果?偷偷塞到嘴里,咬了一口:“我看啊,林家欣在你手?里也是倒霉。不对,她也不是个什么好种,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杜文穗:“说人话。”

林曼眨了眨眼:“我的意思就是,你比你徒弟好不了多少?。”

杜文穗皱着眉看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只好丢下一句:“林曼,我们舞技交流大会见。”就走了。

听言,林曼果?吃得贼香:“见就见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得好像第一名非得是她一样。”

田小云也跟着吃了颗,跟着嚷嚷:“就是,我们林曼天下第一!嘻嘻嘻。”

林曼给她竖起大拇指:“你这话,我爱听。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作为广大人民群众的一员,我决定,今晚去吃串串!”

田小云惊喜:“我看成!!!”

-

转眼就到了援疆慰问演出出发的那天。

因?为要坐好几天的车程,女兵们又怕小日子来了,行李都塞得鼓鼓囊囊的,生怕一去几个月,没有机会回来。

林曼没有她们那么消极,带了几样好吃的和一点钱,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她想,怎么着也要待上半个月了,这通下来,等再回到文工团,肯定离舞技交流大会不远了。

也没剩下多少?时间练习了。

就这么着吧,莽着头就干。干啥啥不行,快乐第一名。

准备出发,要上吉普车的时候,杜文穗作为队长,是要负责数人头的,她点了点人数,发现怎么数都少了一人。

杜文穗:“还?漏了一个人,你们寝室的都自己数数!”

林曼只好扭头看向田小云,但?没发现人:“哎,小云呢?”

杜文穗立刻听到她讲的:“漏了谁?漏了田小云是么?”

林曼着急地站起身,“我刚刚还?看到她在这的啊,对了,她刚刚说好像谁找她来着。”

辛瑶在一旁默默捂紧了自己的行李袋。没想到上车前还?会数人头,是她失策了。

林曼赶紧跳下车,开口道:“杜文穗,我先去找一下小云,等等我们啊!!”

杜文穗:“你快点。”

林曼:“晓得了晓得了!!!”

等林曼找到田小云的时候,田小云正在食堂不知道支愣着什么东西。

林曼:“不是,小云你在干嘛啊?要发车了。”

田小云“啊”了一声,“不是说推迟了发车时间,让我们现在食堂等吗?”

林曼愣了一秒:“谁跟你说的?”

田小云反应很快:“你徒弟辛瑶啊。”

林曼蹙着眉,“她怎么会跟你说这个。算了,我们待会上车再说,你快点跟上我,要不然误点就不好了。”

田小云眼巴巴地应了声好。

所?幸的是,两人及时地赶上了吉普车。一车舞蹈演员们都坐在后车厢,埋怨着她们:“怎么来那么迟啊!去到新疆肯定要很晚了。”

林曼直接问辛瑶话:“你怎么跟田小云说推迟了发车时间啊,谁给你说的这话?”

辛瑶支支吾吾地不敢看她,“就……我刚刚好像听到谁说的,我就先和小云姐讲了……”

田小云嗓音大得很,整车人都扭过头看她:“你放屁!刚刚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是你专门来跟我讲这件事的,还?让我先在食堂里面等。我就问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你说的?!”

辛瑶觉得丢脸,立马埋着头,当起了鸵鸟,很小声地应了句是。

田小云说话更冲了:“你什么意思啊辛瑶,你看我不顺眼是吗?!”

辛瑶往后畏缩了一下脑袋,“我没有。”

田小云指着她的脸,“林曼!你看看!你看到她这副嘴脸了吗!八成是嫉妒我天天跟你在一起,特意使了诡计让我落单,跟不上大家伙的时间!”

这话一出,车厢里面议论声更大了。

“辛瑶怎么这样啊?她嫉妒谁不好非要嫉妒田小云,笑死了。”

“极端的个人主义,我们文工团多了这一号人真是落不着好。”

“我看,干脆让她回贵城得了,我们这小庙可容不下这座大佛!”

辛瑶被田小云戳中了心里话,埋在双膝里的头更低了,她眼睛有点干涩,被大家伙这么一说,更觉得心里委屈。

她只是……她只是想独占林曼的好。凭什么田小云那么废柴还能天天跟着林曼身边,跟林曼的关系那么好。她就是嫉妒,她就是眼红,她想让田小云丢掉这次的机会,自己代替田小云,在援疆演出里和林曼打好关系。

林曼看她一直埋着头不出声,态度也冷了几分:“辛瑶,你抬头,好好讲话。”

听到林曼叫她,辛瑶红肿着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抬头看着林曼。

好家伙,哭得眼睛都成核桃了。

但?田小云这事不能不解决,她继续逼问:“辛瑶,田小云说的是事实吗?”

可没曾想,林曼就这么一问。辛瑶突然哭得凄凉,整个后车厢都能听到她讲话:“我……我……林曼姐!我真的是听到有人这么讲,我才和小云姐这么说的,我真的……我真的不是存心想害她……真的没有……”

田小云反驳:“你说没有就没有啊?!那我说是你,那你应不应啊?”

辛瑶顿时语塞。

林曼拍着田小云的背,给她消气。

林曼:“我看这事也难说,小云占理,你想想让她怎么做吧,我就不影响你们了。”

听到这话,辛瑶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林曼姐……你不帮我了吗?”

听起来实在委屈至极,林曼摇了摇头,“你给小云道歉。”

田小云反应很激烈:“不止要道歉!!!要站起来,看着我,说三声郑重的对不起!不然我死都不原谅你!!!”

闻言,辛瑶白了唇,见林曼也没有帮她的意思,而一车的舞蹈演员们又在盯着她。她只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着后车厢,低头小声道:“对……对不起……”

田小云听着不爽,比她讲话大声了三四倍:“说什么话呢!今天没吃饭吗!讲大声点!!!”

辛瑶只好再大声了些。

田小云:“我让你再大声点!!!”

辛瑶哆嗦着身子,泪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看起来好像田小云故意欺负她一样。

辛瑶喊大了声,且一声比一声更响,所?有人都在见证者她的耻辱,连林家欣都开心地笑着。

辛瑶记住了这一刻。

田小云这下是彻底地满意了,她冷哼了几声,坐到林曼隔壁,朝林曼埋怨:“曼曼!你看你带的好徒弟!!!”

林曼:“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不理她了。”

田小云敞开笑颜:“这才是我的好曼曼。”

-

奔波了几天,新疆可算是到了。

听说这边的瓜果特别甜,林曼等人搭完帐篷后,迫不及待地尝了几口。

田小云舒服得眯起了眼:“不错啊林曼,真的好甜。甜得我这嘴里全都是味。”

林曼打趣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呐,快点吃完,待会还?要排练。”

田小云敷衍地嗯了几声。

文工团驻扎在一个离小学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村?,名叫胡杨村,整个村?只有两千口人,听说是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胡杨林,才得来此名。

新疆有很多像这样的村?和小学,文工团要一路沿西,在这些地方进行慰问演出和支教,才算勉强完成了任务。

当然,每个省城文工团都有自己的任务点,她们这次有五个。

再加上西藏的,这一趟下来,别说半个月了,一个月都难说。

林曼跟田小云住一块,晚上排练完舞蹈之后,白天就要去村里探望老?人家,跳一些小舞蹈助助兴,开导开导他们。

去年这个地方遭遇了泥石流,一些家庭更是陷入了死局,只剩下孤寡的老?人们,守在这片从出生即死,都不会踏出一步的方圆之地。

她们会帮着干农活,替胡杨挖通进?水之道,帮着村里的人们干一些琐碎的事情,用跳舞来告诉他们,快乐的形式可以多样,不必缅怀伤心之事,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林曼等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小学支教。教?小孩子们跳舞,教?小孩子们绘画,教?他们学唱歌,等等等等。

大院里的人更是和学生们混成了一片。

林曼正和学生们踢着球,远处的高空张突然传来几阵沉闷的“嗡嗡”声,小孩子们开心地跳了起来,指着天空大声喊道:“是飞机!有飞机!!!”

离得最?近的小女孩想把快乐的果实分享给她,她悄悄地扯住林曼的手?,满脸的童真和单纯,却生怕打扰到别人,只好小声讲道:“快,林曼姐姐……是飞机……”

林曼回头看了她一眼,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也温柔了几分:“好,姐姐看到了。”

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今天逗姐姐开心了,晚上回去告诉妈妈,她肯定会很高兴。

田小云从篮球场的另外一边走了过来,用手挡住日光,想仔细地看。无奈天上的飞机众多,她实在看不清是哪个队的:“听说空军军区也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惠城的,要是准的话,你未婚夫不也来了!”

陆秉文?林曼一下?就想到了他。

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干系。

林曼把折好的纸飞机丢到空中,像是一顶装载着美好的理想的帽子,在天蓝的空中尽情飞翔。她哄着孩子们道:“快!飞机们真的来喽!!谁抢到了谁就可以开飞机!!!”

小孩子们立马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上前闹哄着要抢纸飞机:“飞机!!我的飞机!不要和我抢!!!”

林曼看向一侧的田小云,对视了一眼,同样莞尔一笑。

小学的校长叫陈兰英,约莫四五十岁,是在省城读完书之后,才决定回家乡教?学的。从这栋小学建立之初,她就一直在这里。胡杨村像她这样能走出外面的人很少?,更别称后半生愿意在小学支教的。

为此,陈校长总是说:“根在哪里,我的教?育就在哪里。如果这些孩子们想,他们也可以去见一下外面的世界,我起码还?能帮得上忙。”

小学里还?有几名从外地回来的支教老?师,都是生在胡杨村的,目的和陈校长都是大同小异。

教?育虽然落后,但?他们的思想不能落后。

林曼在这的几天,也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她孤零零地从过去的1927来到了1977,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乡未来的50年后会是怎么样的,但?如今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心中无比确信,家乡只会越来越好,也只能越来越好。

入夜,新疆的温差太大,林曼披着军大衣在和田小云在帐篷外面烧着热水。

实在是太冷了,初寒涌进?了身体里,林曼一边搓着手?,一边将脸藏在军大衣领下。

田小云跟着打哆嗦,“林……林曼,你别抖啊,你一抖,我也跟着想抖……”

林曼打了个“喷嚏”,唔了一声。她正想回田小云的话,却发现腹部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来袭。

林曼:“糟了……小日子来了……”

田小云“啊”了一声。

于是,第二天,林曼没办法去小学参加支教课。

她一个人在帐篷里面,因?为头一天太疼了,自己捂着小腹在睡垫上不停打着滚。

外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林曼在里面吗?”

声音有点熟悉,但?林曼痛得想不起是谁了,只好回了句:“在……”

陆秉文立马掀开帘?进?来了。

待见到林曼的状况,他连忙把?人扶了起来,“哪里疼?要不要……”他眼神扫到林曼捂着的地方,耳根顿时涨红。

林曼不想和他废话,哼哼唧唧地继续在帐篷打滚。

陆秉文紧张死了,放下林曼就跑了。

林曼也不关心他去干嘛了,自己一个人消化这时不时传来的痛。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两眼都是发着黑的,就在这时,嘴边突然递来了一口暖茶,是陆秉文。

陆秉文把?姜茶递到她嘴边,素来淡漠的眼里多了一抹着急,“快喝。”

谁知道林曼嘟着嘴,来了小脾气:“菀菀不喝,苦。”她说着,还?多了丝委屈的哭腔。

菀菀是谁?是小名吗?

陆秉文最?怕女人哭了,来不及细想,连忙着急哄道:“好,菀菀乖,不苦的,快点喝。”

林曼泪光闪闪,有点不信:“真的吗?”

陆秉文重重地点头。

见了,林曼才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好像没那么难受,眉眼都舒展了一些。

陆秉文顿时松了口气。

谁知道,林曼哼哼唧唧地盖好小棉被,舒服地赖在睡垫上,嘟囔开口:“好哦,菀菀要睡了,爸爸晚安,要亲脸蛋一个才能走哦~”

听到这话,陆秉文先是黑脸。谁是你爸爸?但?听到后半句,他忽而一愣,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陆秉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琥珀眸里掠过某种雀跃。他试探性地唤了林曼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之后,才慢慢地亲近林曼。

陆秉文压抑住内心疯狂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在林曼脸上落了一个吻,很轻很轻的,带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我的菀菀……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一念”投的雷,感谢“作者今天更新了吗”,“一念”,“卿卿”灌溉的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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