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凤鸾殿内。
一派雍容大方的贞德皇后坐在凤鸾殿的大厅内,纤长的小手指微微翘着,手指间捻着剔透的茶盖,另一只手掌之上拖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玉器茶杯。
她作为皇后,自然是从心底深处透出一种华贵,母仪大方的样子。
一群嫔妃坐在凤鸾殿会客厅内,坐在皇后左右两侧的位置,一声也不敢吭。
她们安静地等待着贞德皇后开这第一口。
终于,皇后她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置在了手边的桌案上,这才端坐在凤鸾殿的大厅内,微微一笑,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怎么,今日妹妹们怎么都一声不吭了呢?平日叽叽喳喳的像个鸟似的,今日倒是像被人堵了嘴了,本宫有这么可怕吗?”
坐在最外边的一位美人听到这话,赶紧赔笑道:“怎么会呢?皇后可真是在说笑,我们这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哦?”皇后微微挑眉,似乎对这句话尤为不解,“有什么不敢和本宫直说?大家但说无妨,本宫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连对本宫说的胆子都没了。”
一群人再次没了言语。
她们似乎是在纠结,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担忧。
皇后挑了一下眉,问自己身旁的大女官锦绣。“锦绣,你告诉我一下,今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众位嫔妃个个如同像受了惊的鸟似的,一句也不敢说。”
锦绣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自然手段了得,可不是一般的宫女。
就从气质上,就能看出一丝与寻常宫女的不同来。
她挺直着背脊,站在皇后娘娘的身侧,眉眼中平静淡泊,听到皇后问完话后,回话的语调也依旧不疾不徐。
“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昨日夜里,皇上去春秋院里头,把小皇子给接到了和坤殿,打算御前教导。”
皇后一听,微微挑眉看着自己底下那些一声也不敢吭声的嫔妃们,微微笑了一下,“这可不是一等一的好事?”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让人雨里雾里摸不着准了。
有位美人一听,不免有点着急,她直接开口,道:“妾身见识浅薄,但这事却有自己的想法。”
“但说无妨。”皇后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位美人直接开了口。“皇后娘娘,您膝下有两位皇子,按理来说,皇后您的儿子是嫡出,理应成为太子,但如今皇上将小皇子接到御前亲自教导,皇上不是就在说日后这继承权还是要给小皇子的吗?”
皇后的眼眸间瞬间多了一丝愠怒。
“大胆!”她直接一手拍在了桌案上,桌案上的茶盏因此而溢出了茶水,洒落在了红木桌案上。
美人一听,暗道不好,立刻双膝跪地,惶恐地讨饶。“皇后娘娘,妾身这是担心您啊!”
听到这话,皇后脸上的怒意才稍微缓和,只是语气依旧严厉,“辛美人,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
皇上将小皇子接到御前亲自教导,那是皇上仁慈,但你这话却好似在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和睦,你这又是安的什么心?
本宫的皇子是嫡出,自然要由本宫亲自教导,皇上相信本宫,自然不需要多加费心,这是本宫理应为皇帝分担的事情。
但小皇子无依无靠,在冷宫中住了三年多,底下有没有一个帮衬的人。到底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上又怎么能够安心让小皇子独自在冷宫中生活呢?”
辛美人听的额前冷汗直冒,赶紧低低应了一声,“是……是妾身想的不够周全,冲撞了皇后娘娘。”
见此,皇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凌厉的眼眸逡巡了一圈,将底下在座的一群嫔妃的神色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之后才缓声道:“其他嫔妃也需得记得本宫这次说的话,以后绝对不能在本宫面前多说什么了。”
“是……”各个嫔妃飞乖巧地点了点头,但心中想法各异。
就当其他嫔妃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今日重要事情应该已经结束,却听皇后突然提起柳贵妃与柳贵妃这件事。
“比起小皇子的事,本宫倒是想要问问温贵妃与柳贵妃最近在这后宫之中莫不是要翻天了?”
虽然皇后的眼中还带着笑意,但柳贵妃与温贵妃都在皇后的语气中听出了杀意。
一瞬间,柳贵妃与温贵妃额前直冒冷汗。
温贵妃赶紧笑道:“皇后娘娘,您这是哪里听到的话?柳贵妃与妹妹我关系好着呢,柳贵妃,你说是不是呀?”
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统一战线。
柳贵妃连忙应了,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姐姐,您可不要听信那些奴才的谗言。”
“哦?你是在说本宫被那群大胆的奴才给诓骗了?”
皇后娘娘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温贵妃与贵妃暗道不好,心想皇后这是存了心整治他们啊。
一时之间,两人都面如死灰。但他们却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冲撞了皇后娘娘,竟让她打算以他们开刀。
相比温贵妃的老实榆木脑袋,柳贵妃却是个工于心计,手段很辣的人。
两人本就天差地别,若不是这次柳贵妃并未存心想要与温贵妃过不去,温贵妃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柳贵妃没有想到她与温贵妃两人的斗争不过只是一些小事,竟然也能够惊动皇后娘娘亲自出马。
虽然这个问题让她心中疑虑,却又不敢吭声。毕竟她知道皇后娘娘可比她更有心机,谁也不知皇后娘娘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