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妹妹的心意了,本宫便收下了。”贞德皇后最后没有朵说什么,只是命自己身边的锦绣将这胭脂盒给带了下去。
柳贵妃见此,脸上笑意更深,她将胭脂盒放在了锦绣的手上,眼看着对方将自己为贞德皇后专门讨要来的胭脂盒拿走了。
“姐姐喜欢便好。”柳贵妃巧笑妍妍,见时机应该已经成熟了,便终于提出了自己最主要的目的。
“最近这小皇子的事情也是闹得人尽皆知,宫中好多后妃都在看着小皇子呢。”
对于柳贵妃提出这件事,贞德皇后并未感到奇怪,她甚至还微微勾了唇角,朱红色的唇一开一合,“毕竟顾翎煊也算是你的没血缘的亲人。”
柳贵妃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是啊,这孩子我喜欢得紧,或许也与这一层有关。”
柳贵妃曾经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姐姐比她年长不过两三岁,比她先入宫做妃子。
在柳贵妃进宫之前,她的姐姐才是柳贵妃。
“说到底,妹妹你或许也是靠着自己的姐姐才能这么快爬到如今的地位啊。”皇后似乎意有所指,柳贵妃用瓷白色的牙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但最终,她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得赞同道:“是啊,要不是我姐姐,皇上定然也不会如此看中妹妹我啊。”
说到这里,皇后戈水芸便像是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之中,眸色之间都多了几分寡淡的怅然。
但那分怅然也不过只维持了一会,很快就飘然而逝。
柳贵妃柳吟怀虽然看不明白皇后此刻心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但既然皇后这般说,她便也便得顺着对方来。
虽然她是真的完全也不想提起自己那位短命的姐姐。
说到底,她是不喜欢自己的姐姐的,毕竟她姐姐是嫡女,受尽了父母的爱护,而自己,不过是二房的,身份自然没有姐姐的尊贵。
若不是姐姐意外死于宫中,她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被自己的父亲送进宫中。
而进宫之后,自己这迅速地升迁之路让她自得意满,微微有点恃宠而骄起来。
但皇后的这席话,却是提醒了她。自己也不过只是借着自己姐姐的东风,运气好才爬上来的。
这句话,也不知是皇后故意说出口打击她的,又或者只是无意为之。
就是因为不清楚,柳贵妃现在心头压抑着沉重的思绪,脸色微微有点苍白。
而贞德皇后,在看到柳贵妃这个样子之后,竟然还非常担忧地问了一下柳贵妃的身体状况。“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锦绣,快传太医前来,给柳妹妹看看身子。”
这个无辜的语气,简直就真的像是什么也不清楚一般。
因为实在猜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柳贵妃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呆了,便赶紧摆摆手,拒绝了皇后的好意。
“妹妹谢过姐姐,不过妹妹只是微微有些疲惫,可能得稍作休息……那妹妹就先行退下了。”
皇后的脸上还是有点担忧,她对着身旁的锦绣道:“既然如此,锦绣,你就去送送柳贵妃吧。”
“是……”旁边一直恭敬站着的锦绣闻言轻柔地点了点头,走到了柳贵妃的身边,恭恭敬敬地道:“奴婢送您回宫。”
“……那真是多谢姐姐的好意了。”柳贵妃微微扯了扯唇,强制勾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心情沉重,但她现在也知道不该继续皇后的这些好意,于是与皇后微微躬身,很快就在大宫女锦绣的护送之下回去了。
但回去之后的柳贵妃,却是气愤地将自己手边的瓷杯又给杂碎了。
因为一个不小心,她那纤细白皙的指腹,还被破碎的瓷杯给刮伤了。
鲜红的血液沿着伤口渗了出来,一丝丝地流淌而出,蔓延至了指腹的边缘,最终一滴滴地落下,染红了她手边鲜艳的花。
张德全作为柳贵妃的贴心太监,自然是非常得担心,几乎是在片刻,他就上前,柔柔的握住了柳贵妃的手,同时用干净的绣帕,将柳贵妃受伤的指腹给包裹了起来。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绣帕。
在柳贵妃没有看见的地方,张德全的眼眸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痛心,但这点痛心很快就被他很快收敛了回去。
再次抬眼,他又变成了那个柳贵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柳贵妃,您握着些,奴才命人去取些止血药。”张德全这般说着,下一刻,他便朝着一边瑟瑟发抖,因为柳贵妃突然发怒而跪在地面上的奴才呵斥道:“还不赶紧那点止血伤药过来!”
这声尖利的声音,立刻让在场的奴婢反应了过来,他们赶紧低低地应了一声,迅速地去找止血药了。
止血药这种跌打损伤的药贴,在贵妃的宫中自然是要常备的,不像是冷宫里,什么药都没有。
“皇后!”柳贵妃恨恨地叫了一声,语气中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听到这句呼喊,张德全心头警铃大作,他赶紧跪在了地上,全身发抖地道:“娘娘,可不能这般喊皇后啊!”
柳贵妃刚刚喊着皇后的声音实在是太咬牙切齿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定然能够将柳贵妃给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