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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醉人的婚礼

京城里大多数的人今日心情其实很复杂,酸甜苦辣的滋味轮番上阵。毕竟他们心中的女神尹如馨终于出嫁了,他们自然是替她高兴。可是仔细想想又着实替尹如馨觉得不甘,为什么偌大的京城里竟选不出一位青年才俊留住她,非要嫁给年长十余岁的平南郡王。

本来有机会扭转这个局面的萧锦苡此时坐在五皇子面前,心存愧疚。因为她拒绝了父皇代嫁的建议,也就改变了前世三段姻缘。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伤心的五哥。

屋内沉寂的气氛让萧锦苡着实难受,甚至觉得发闷。她不时偷偷去瞧五哥,只是每看一眼都让她心疼多一分。

“五哥,你跟我说句话吧。哪怕你是要骂我也行,我绝对不还嘴,也不会去向父皇母后告状。”萧锦苡主动开口了,眼中带着乞求的神色。

五皇子依旧低沉着脸,似乎对于萧锦苡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哀伤。可是这份伤痛也只敢在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释放。

“五哥!”萧锦苡率先红了眼。

此时五皇子才缓缓抬眼,望向皇妹的双眸里同样布满了红血丝,看来也同样压抑着泪意。

“锦苡,你不必担心,我还好。”五皇子的声音涩哑,这句话从嘴里说出的时候,是不带任何情感的。

萧锦苡拧眉摇头,带着浅浅的哭腔,道:“五哥你骗人!你这个样子还说自己还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极了。可是你总是一个人憋着,这样只会更难受。”

五皇子的双手紧握成拳,隐在袖口中不停颤抖,他还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在今日这个特殊日子里,他真地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那你要我如何呢?嚎啕大哭还是借酒浇愁?我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事实,你何必非要逼我承认?”五皇子眼角慢慢湿润,情绪太过饱满后,总有承载不住的时刻。

“我知道今日尹如馨出嫁,你心中伤痛,但,但她也并非良人。五哥,她不值得你这样伤心。”萧锦苡看到五哥这样强忍悲伤的样子,心如刀绞。

五皇子却一下子收住了伤痛的神情,冷眼看她,反问道:“她不值得?那皇妹你先前频繁走动约见她又是为何?你总不能因为有了更好的选择,就将过去的心动一笔抹掉吧。”

萧锦苡满脸震惊,她从没想过就连五哥也这样误会她。民间的那些传闻她可以不在乎,因为根本就不是事实。太子与她暗中较劲她也不介意,因为太子娶谁跟她无关。但是五哥也这样想她,她着实觉得心里受伤了。

“五哥,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旁人不知晓不打紧,你却不能误解我。我今日来是想陪你说说话的,生怕你独自一人更难过。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的到来反而令你更加不快。”萧锦苡作势起身,动作极缓。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仍然期望着五皇子能开口挽留一句。只可惜,从她动身,一直到她慢慢挪动到房门口,五皇子都不曾再说一个字。

她唯有苦笑离去。

萧锦苡走在回去的路上,抬头看了眼今日格外晴朗的天空,阳光明明娇艳动人,她却觉得眼睛生生发疼。

今日是尹府的大日子,所有人都一早就起身,唯有尹如馨姐妹几乎彻夜未眠。尹如姝清晰记得,前夜里闯到自己房中的姐姐,用一种她几乎从未见过的姿态和她说话。

她原本以为是成亲在即,从此姐妹二人将各自远离,姐姐来找她话别。没想到,竟是被尹如馨连番质问,弄得她百口莫辩。

尹如馨在府中苦苦等候,始终等不到宫中的回应,心里彻底绝望,所有的苦闷和仇怨自然都转嫁到了尹如姝的身上。从前在府中,她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并不会表现得太直白。现在即将离府分家,她自然也就无需再伪装。

“如姝,你老实告诉姐姐,究竟是怎么跟小公主相识的?”尹如馨对于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她始终不明白到底怎么输给妹妹的。

尹如姝的表现跟那日在前厅时一样,一脸无辜,诚实道:“我与小公主并不熟,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娶我。”

尹如馨冷笑,脸上就差写着,你在骗我。

尹如馨不肯罢休,又问:“那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公主愿意娶你?你对她又有多少了解?”

“不瞒姐姐,你说的这些,我也都不知道。至于对公主的了解,我的确知之甚少。但成亲之后,我会加倍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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