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招来的三百余青壮只在阙山卫营中操练了两日时间就被拉出去做事。
出发前,黄慎对着新任百户何欢、罗时嘱咐道:“遇事不可用强,只需将灾民拦住赶走即可。”
何欢、罗时抱拳。
“属下知道了。”
“行,去吧。”黄慎说。
“是。”
另外,百户鲁均文、张开、袁明,几人纷纷各领着士兵奔向各处关卡。
最后出发的便是黄慎他们。
面对留守营地的何卫行,黄慎交代说:“严经历,何百户,今日是我阙山卫第一次当差,营中士兵大部都出营去了,你们好生看着家,别出事。”
“都事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尽心尽力。”
等到黄慎带着杨奚老黑他们离去后,何卫行笑着对严嵩说道:“严经历,刚刚都事大人说让咱们看着家,这倒是有趣。”
严嵩呵呵一笑。
“家?!”
旋即,他又摇头道:“确实是家。”
通往金陵城的道路极多,可官道只有那几条,只要摆上木桩,派人守着,那就万无一失。
鲁均文带着人来到其中一条道上,令士兵设置路卡,然后就去歇着了。
“百户,咱们不在这里守着啊?”有人问。
鲁均文啪啪给了他两下子,说:“守个屁啊,你也不想想这里是哪,是金陵城,北平城都没失守呢,还用得着我们守金陵城,又不是异族军队杀来了?。”
“不过就是一些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得了,还治不了他们。”
“最主要的是,我们得让黄慎看到,得让金陵城的大官看到,我们阙山卫依令行事了。”
说完,鲁均文就带着亲近之人呼呼大睡去了。
这些日子,跟着那个黑布隆冬的黑教头起早贪黑的操练,是头猪都得累瘦了。
“今儿个,得好好补补觉。”
在一条通往金陵城的官道上面,有数百从北方逃难来的灾民,他们人人无精打采,有老弱,有妇孺。
“都加把劲,前面就是金陵城地界了,进了金陵城,我们就饿不着了。”
大老远的逃难过来,求的就是一口吃的。
久闻金陵城富饶,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在金陵城中乞讨也饿不着啊。
这就是这些人的希望所在。
另外一处,黄慎与杨奚骑马同行。
杨奚说:“都事,自从您来了阙山卫,这才几日时间,您看看,这变化忒大了。”
杂乱无章变成了干净有序,懒懒洋洋变成了风驰电掣。
就连卫生情况,黄慎也是亲自抓起来,不准随地大小便,不准随口吐痰,不准乱丢垃圾。
这般,放才将阙山卫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谁见着了都喜欢的样子。
黄慎说:“阙山卫当年也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军队,不过由于长时间的消磨,才会变成这样,只要时刻让阙山卫保持警醒,它觉醒后,依然不容小觑。”
有一种事情很玄妙,一支军队,它的魂总是能够传下来。
只是,这个魂它隐藏在了每一个士兵的心间,有的士兵一辈子都发现不了,也觉醒不了。
而有的士兵,他天生就觉醒了这种军魂,然后再次传承下去。
阙山卫中,别看有些人不着边际,可实际上,他们心中比谁都明白。
只要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总是会让你刮目相看。
关于阙山卫的英雄史,杨奚自然也是知晓的,只不过,他没有黄慎这么实干,没有黄慎这么大胆包天。
“金陵城太安逸了,平日里也就是杀杀贼寇,哪里像北方边军一样,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和异族军队勇猛作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挥刀就是敌军首级。”
征战沙场,似乎是每一名热血男儿所向往的。
老黑给杨奚泼了盆冷水,说:“没有大块肉,也没有大口酒,挥刀出去,砍不了敌军首级就是敌军将你首级取走。”
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