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东军营。
两队穿着相同样式铠甲的兵士正厮杀在一起。兴许是为了区分开彼此,其中的一方甲士手臂上全都系着红色的布条。
这支系着红布的甲士人数虽然比对方要少了许多,但其战力却是要远胜于守在东军营中的新军。
在他们的猛攻之下,新军虽说不上节节败退,眼下亦是仅仅能依靠着营寨防守而已。
在那交战最为激烈的营口,一名军士仰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
他的右手犹且握着长枪,左手则捂着自己的胸口。而在他手掌之下,有着一个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的血窟窿,殷红色的液体不断从中流淌而出,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一大摊血迹。
前一刻还在抱怨操练太累、生活太苦的他,眼下竟已是丧命。只是不知道他临死前,有没有后悔这些日子未曾好好操练。
余光瞟到军士的尸体,正在艰难招架敌人攻势的卢伯,此刻已是没有心思去感慨。
就在前不久,张恒与王宝领着五千大宋甲士来到东营,不由分说地便直接对东军营发动了攻击。如果不是卢伯事前下令坚守营寨,这一万新军怕是顷刻间便会为宋军所击溃。
不过饶是如此,新军依旧是损失惨重。大宋甲士的强悍自是不必多说,而张恒两人手下的大旗军,那更是宋军精锐中的精锐。是以,在他们的猛攻之下,尽管新军的人数是对方的一倍,他们仍然不是宋军的对手。从宋军发难到现在,还不过半个时辰,新军的死伤便已然超过一成。
在这样下去的话,即便占据着军营,新军营破人亡似乎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新军所面临的局面,卢伯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但清楚归清楚,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如今的卢伯已是自身难保。
“铛!”
举刀拦住那杆自前方刺来的铁枪,卢伯抓住机会,抬脚往地上一蹬,继而与身前的披甲大汉拉开距离。
他瞪向身前不远处那再度朝他提枪冲来的两名大旗军统领,怒喝道:“擅自调军攻杀友军。张恒,王宝,你们两个疯了吗?!”
王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实际上,无论是他与张恒,与卢伯之间并没有存在什么恩怨。
他们想要做的,也只是替陈奚报仇而已。
只不过,若是想要达成他们的目的,卢伯的这支新军必须要被剿灭才行。
“废什么话!”
张恒瞪圆双眼,手中铁枪照着卢伯的头颅猛地砸去。
“铛!”
三尖刀从卢伯的手中飞了出去,自铁枪上传来的巨大力道,更是逼得卢伯向后滑出数丈。
堪比入势高境的劲力更是将卢伯震得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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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发闷,若是正面以力相拼,无论如何他都是敌不过张恒与王宝两人的联手的。
知晓这一点的卢伯,也不去管那杆兀自在空中的旋转青鱼。他连连后退,右手往背后一探,紧接着手中便多了一张黄木弓。
搭箭,开弓。
动作之娴熟,有如行云流水。
浩然之势会聚于箭矢之上,看着不住冲来的张恒,卢伯蓦然间松开手指。
“嗖!”
随着一道破空声,细长的箭矢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张恒的面前。
张恒冷笑一声,抡枪便挡。
“叮!”
箭矢击打在枪杆之上,碰撞出些许火星。
箭矢上的浩然之势炸开,冲击力使得张恒的身形微微停顿,但很快,他便再度向前迈开脚步。
卢伯这一箭,似是仅仅挡住了他一瞬间而已。
“呵,北魏神射也不过如此。”
“嗖!”
张恒话音刚落,卢伯的第二支羽箭已然射至。
与前次相同,他举枪一挥,一股浑厚的罡气直扑而出,那支飞来的箭矢顿时被搅得粉碎。
“吱呀。”
弓弦声再起。
张恒抬眼看向前方不远处那兀自拉弓的卢伯,他嗤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
在王宝真气的加持下,他的实力几近入势高境。卢伯便是箭技通神,实力的差距终究是不可弥补的。就是再让你射上十箭八箭又如何?
“宝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