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还好?”沈霄沉着面色疾步赶来,与她们撞个正着。
赵清淼双眼睁开,手顺势撩开帘子,看到沈霄也正巧侧头探过来,眼眸深邃含着关切之意。心中微动,点了点头。
“出事了!蔡家大公子死在王记。赶巧的是,我和小姐当时就在隔壁房,真是要吓死了呢!”常喜见到沈霄来忍不住叨叨两句。
沈霄见她们无恙,揪起的眉心便也舒下来。“我从霍老头那出来,一路上就听说了。”
“这么快?!果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王记这次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常喜脱口而出,慢一拍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嘴,扭头不好意思的瞅瞅赵清淼。
赵清淼早已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只是稍稍睨了一眼便无心去追究了。
“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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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景今日那叫一个心力交瘁。先去给爹娘房里跪下,听着二老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的指着要去官府领回尸身。蔡文景自然不能放任两个老的去知府闹,叫着王妍一人一头安慰起来,好不容易才先稳住了二老。
他又赶去给东厢的大嫂下跪,没说两句已经哑了嗓子。好在大嫂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悲恸之余也没有太责备蔡文景,只是叫他赶紧去官家学堂把蔡淳安领回来。
说起侄子蔡淳安年少气盛,一听说自己爹死了,凤目睁的通红,当场就要冲去衙门说要撕了厨子。
好在蔡文景一通耐心解释,官府尚未宣判,厨子未必是真凶。这才把人哄了回来。
他们闹出动静时,赵晏久赶巧从豫书学院里走出来。隔着些距离听了个大概,压根来不及上去说什么,就眼睁睁看人离开了。
待赵晏久回到赵家,就看见赵清淼坐在自己房里等他。一副目光沉沉,心事重重。
“哥哥。”
“蔡文景大哥死了?”赵晏久替自己沏了杯茶,说完喝了一口。
赵清淼微怔,想他必是路上听说,于是点点头。
“我还未去王家,不知此事可传到外祖父耳中了。”毕竟这事发生了,王记酒楼难逃遭殃。可王记是外祖父的心血,看不得垮了。
赵晏久舔了舔唇,凝眸蹙眉:“你别太担心,还有舅舅呢。官府去查过了么?怎么说?”
“只说是毒死,倒把做菜的李贵抓去了。”赵清淼轻叹一声。把自己与蔡文景做生意的事,以及蔡家大公子死在隔壁间的事一并细说。
赵晏久眉梢挑起,眸光浮浮沉沉:“这事吧,倒是怪了。你别怪哥哥多心,我可听说啊,蔡家兄弟是面和心不和。蔡家长辈更宠着那长子,偏偏长子是个纨绔。蔡文景倒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担起了蔡家的生意。你说会不会……”
他这么一分析,倒叫人越听心越凉,大白天的汗毛竖起。
赵清淼捏了捏手背,像是安慰自己道:“不至于吧,我与蔡文景谈生意,是我提议约在王记的,况且后来表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