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公子,俺陪你喝几盅如何?”
那闫云再也不搭话,只是扬了扬手,闷头痛饮,这一下让年娃有些慌了。
“闫公子想我打听过了,那盆兰草就在这有间小庙里。今日龙道长如此豪气,想必不会为难,要不你问问如何?”
他这话说的极有深意,看起来是好心提醒,其实却是对着龙道长师徒发难。
龙一刚要搭话,谁知那曲真人猛地站起声,端起一盅酒,高声道。
“今日我等三人不请自来,实在是唐突得紧,谁知龙道长宽宅仁厚,反而盛情款待,我等不如也。
本来,我等来此是想借贵观内一物,可今日闫公子平白得了造化,想必那外物也是可有可无。不说了,不说了,所有的话全在酒里,来来来,让我等痛饮此杯。”
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众人稀稀落落的站起身,饮下一盅。
这一下偏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到了顶峰,不时有他桌的匠人大着舌头前来敬酒。
几循酒下肚,龙一都觉得晕晕沉沉,连抬步也有点摇晃,眼前的人影似乎都成了一双。
对面三人这一阵功夫饮酒不少,人也不在拘谨,开始大口吃菜,豪爽大笑。
龙一本以为,那日之事理应翻过。
谁知此时,那闫云再大吼一声,端起酒盅,一手拿着酒壶,直直朝他而来。
最为奇怪的事,此时的龙道长和曲真人交头接耳,小声交谈,竟然不管不问。
有了前面的就垫肚龙一直觉得豪气干云,难能做锁头的乌龟。
他不等前来的闫云再开口,一脚拨开凳子,噌的一声站起身,举着酒盅,高声笑道。
“闫公子,别来无恙,那日形势比人,不得不如此。今日远客来访,定当一醉方休。
来来来,让咱俩痛饮三百盅!”
他这一句本是套话,可双眼赤红的闫云再哪里会懂。
他挥手拂去外衣,袒露着紧身盔甲,翻下酒盅,拿起另一壶酒递了过来。
“兄弟,那日你欺我尤甚,如今反倒做姑娘态,来咱俩酒壶伺候。”
他也不管龙一接不接手中的酒壶,扬起脖颈,把领一壶酒切在嘴边,咕嘟咕嘟灌个不停。
这一下,龙一傻了眼。
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他还在犹豫间,那老林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盘碗哗啦啦做响。
“龙娃子,可别做那孬种,咱凤凰镇上的人,只有醉生梦死,那得锁头乌龟。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还是因为闫云再咄咄逼人的气势。龙一直觉得心头一热,头脑嗡嗡做响。
一只手不由己身,一把夺过递来的那壶酒,依着闫云再的样子,仰脖痛饮。
一时间,偏屋四桌醉汉全都鸦雀无声,唯有那咕嘟嘟不觉入耳的吞咽尤为响亮。
只是,等一壶酒下肚,龙一直觉得一股火热穿厚燒腸,斗大如斗,步履不稳,就连眼皮也厚重非常,再也难于睁开。
得到他再也坚持不住,闭上双目,耳里只听得一阵哄闹和叫好声,还有噗通的到地上。龙一再也这撑不住身体,软塌塌的滑落在地,世界在眼前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
再次醒来,他发现一躺在小窝的床上,案前烛火噼啪一声炸开一个火蛇。
一样头,窗外月光如水,虫鸣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