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直直朝着那处崖壁而去,龙一只能做些善后的工作,抛出仅余的几张追风符,把四下打探个清楚。
好好,此时已近子夜,山林里寂静一片,倒要没有外人。
那清池站在崖壁前,躬身一拜,嘴里高呼,“彤云殿弟子,清池特来叩见白星先生。”
他一连呼了三遍,那崖壁却无一丝动静。
阿木冷笑一声,挤上前来,故意把清池退到了一边。
“哼哼,就你这个样子,那白星先生能见你才怪?”
“好,好,你行,你来!”清池原本就有些郁闷,听到此话,声音就冷了些。
阿木上前一步,振振衣冠,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举在手里,朗声叫道。
“小子阿木,奉主上红夫人之命,特来祖地,助白星先生一臂之力。令牌再次,还玩白星先生一观。”
说完身臂一扬,那令牌脱手飞出,竟然射入崖壁里消失不见。
清池大急,跳脚大喝,“阿木,你怎能如此?”
“呵呵,不如此,不可有办法进去?”
眼看二人又要争论不休,突听得面前崖壁咔塔塔作响,裂开一人宽的一条缝隙。
一道青影一闪,就见一青衣老者来到二人面前。
老者面容清瘦,脸上和脖间张满了密密匝匝的青色短毛,两眼青白,在月色下如同两颗星星,额间一簇白毛尤为显眼,看来是那白星先生无疑了。
他对着两人拱了拱手,声音艰涩沙哑,犹如狼嚎。
“二位小主,主人可是有令?”
清池摇摇头,正要作答,却被阿木一把拽到了一边。
他拱手一礼,陪着笑,指了指老者手里的令牌。
“此乃主上所赐,今日我同师兄来此,真是有一十万火急之事,还望白星先生行个方便。”
他说这话,却朝着裂开门洞里瞥了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老者不为所动,郑声又问。
“为何不见主人手书?”
“唉!这,这。此事甚急,并不曾告知主上!还望白星先生莫怪!”阿木躬身又是一拜,言语间却又一丝愧色。
“既然如此,二位还是请回吧,莫要无端生事!”
那老者淡然一声,身体瞬间拔高了一截,衣摆无风自动,似有猎猎的风声,让阿木和清池二人禁不住后退了两三步。
说完话,他扬了扬手里的令牌,欲折身回走。
这一下,阿木大急,想要跟上前,却有似乎被无形的东西所阻,急的他大叫。
“白星先生,阿木自知有错在先,可此事关乎祖地安危,是以不得不如此。若先生不信,可看看小子模样,定会明白!”
此时他也顾不上羞耻,挺胸抬头,站的端端正正。这样一来,胸前凹凸有致,腰身窈窕盈盈,露出衣袍的两截大长腿在月色下白晃晃的尤为显眼。
那白星先生忍不住噗嗤一笑,“小主,你这是要让我老人家开开眼吗?”
阿木咬着牙,沉声道,“非也,此乃师门奸细所为。我等追他来此,就知其中必有诡计,还望先生留心才是!”
“哦,这么说,刚才来的两人不是主人的弟子?”
“嗯,也不能说不是,只是那名叫阿浪的是个奸细罢了!不对,你说,有两人?”
“对啊,明明是两人,杀了好几个狼卫,我观他手中剑有主人气息,以为是领命二来?哎呀,不好!”那白星先生突然大叫。
“先生,这又是为何?”清池上前问了一声。
老者上前几步,低语道,“方才,我逼其远遁,见其驻足于十里外山头,可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没了踪迹。我以为他是用了主人的仙术,回了彤云殿,可听你这么一说。那两个小东西,一定是用了秘术,潜伏于此,以图机会。”
“奸细阿浪鬼的很,不久前与一老道……”清池越说越低,连龙一也听不清,可耳旁却不时传来白星老者的惊呼声。
龙一把头伏的更低了些,透过纸叶的间隙,看到两人跟着白星老人进入岩壁裂开的洞里。
他知道今日若是再这么候着,绝不会有丝毫机会。于是,小心了退了回去。
等到来到山头的那棵大树上,这才发现丁二牛早已不再此处。
龙一大急,刚想出声,却听到附近的一棵树上传来二牛的低呼。
“阿浪小哥,到底如何了?”
龙一本想这为民除害,可听到那白星老者所言,又觉得不对。于是就淡淡的说道,“哪里果真又妖,只我去时,却寻不着踪迹。”
“嗯,这样啊!”丁二牛答了一句,可龙一还是能从他脸上看出失望之色。
他心中一动,顺嘴问道,“二牛啊,不知那年,你和你父亲来此做甚?”
“嗯,都怪我等叹息,……”他长叹一声,慢慢的诉说往事。
原来,五年前,牛二跟着父亲追一只金线鹿,一路来此,眼看就要到手,谁知那鹿却是一声嘶鸣,招来了一群狼。
本来,若就这么退走,定当无事。可那时丁二牛的父亲急需一笔钱,就顾不上老辈人的嘱咐,射杀了一匹青狼。这一下,狼群炸了窝,追着二人不放。
知道最后,一群狼一拥而上,咬死了丁二牛的父亲。
其实与其说丁二牛的命是父亲给的,不如说,他的明是那群狼给的。
因为,就在丁二牛一命呜呼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嚎,那围过来的一群狼,不约而同的退走了。
这些年,丁二牛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对谁也没说过真话。若不是见到龙一的手段,他今日也不会说。
龙一听出丁二牛话中的玄机,领着他折身朝白凤镇方向走。
丁二牛也不说话,默默跟着。
“二牛,你说说,老辈人的叮嘱,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