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一笑,“阿浪,不是师兄吹牛,在这儿不敢说让你横着走,但若要收拾几个小啰啰,那还轮不着你动手。
走吧,你日不是吃了逍遥楼的鱼吗,今个咱改一下,去吃一只鸡,咋样?”
“鸡?”
“对啊!就是鸡,不过这鸡可是不凡,嘿嘿,等你尝过了,就懂了!”
阿良咽了下口水,一回头看到丁二牛站一边愣愣的站着。她对龙一努了努嘴,小声道。
“只是,他咋办?”
龙一一时糊涂了,不就是吃一只鸡吗?还要弄这么多名堂,自然是一起吃了。
“一起啊!”
龙一应道。
“嗯,那也行。不过你总得问问他,愿不愿意啊!”
阿良上前一步,小声耳语。
“额?!”龙一疑惑了,吃个鸡有啥可说的,丁二牛又不吃素,还要问吗?
“那地方可不普通,翠云楼懂么?”阿良诡秘一笑,一侧嘴角微微勾起,很不正经。
这一下,就连龙一也为难了。
那日阿木可是说过翠云楼是青楼的话,自己可是童子鸡,总不能就这么送入虎口吧?
可这毕竟只是阿良师兄第一次正式的邀请,若不去,也太不给人家面子。
龙一一时间天人相斗,挣扎了好几十回合,一横心,咬了咬牙,吐出一个字。
“去!”
“那他?”阿良一副懂了的意思,朝着丁二牛瞅了一眼。
“我去说。”
龙一这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无论如何自己算是上了贼船,可要是把丁二牛这个好青年也拖下水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上前几步,把丁二牛拉倒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他的手里。
“二牛,你自己找个馆子,好好吃上一顿,我和阿良师兄还有点事,带着你不大方便。”
“可是……”丁二牛刚说出两个字,就被龙一打断了。
“二牛,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吃饭的事,怎能让阿浪哥我操心?听话,到时候咱们在北门内碰头,如何?”龙一一本正经的讲着,完全不像一个少年的样子。
只是二牛若知道他这是要去青楼的话,却不知该如何想啊!
“那,那阿浪小哥可不能再丢下我?”
丁二牛犹豫良久,咬着嘴唇,还是应了下来。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上一世龙一并不曾去过那些灯红酒绿之地。如今要去了,他还真是有些激动,这一激动,就慢下来几步。
阿良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停下等龙一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浪,你可是个男人,有何可惧?再说就凭你这名字,咱也不能弱了咱同门的名头。”
龙一哭笑不得,看来那日阿良送自己这个名字时,就没按好心啊。
……
两人缓步前行,朝着那翠云楼而去。那日夜里,去逍遥楼的途中,龙一是看到一条叫做翠云的街道,远远望去,灯火阑珊,丝竹之音不绝。
他本以为是一处妙地,可阿木当时说,那就是青楼,因为那日时间紧迫,也不容龙一多想。
如今,等二人再次来到翠云街口,龙一这才不得不赞叹世界的奇妙。
翠云楼确实是一座楼,而青楼却是一条街。想一想这世间人,寿延百余,若长相伺守,难免生出厌倦之意。
这一点,龙一深信不疑。
上一世,他见到太多老牛嫩草。如今也好,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乐的自由。
……
翠云街居于南屏城中心,街长不过二里,街口立着一座木制坊楼,其顶高悬一匾,大书翠云二字。
最妙的是两侧廊柱上高悬的楹联,上联曰:一入此门情浓似蜜义比金坚。下联曰:再登翠云曲高和寡心无波澜。楹脑四字:冠翠攀云,正是暗合翠云之意。
再细看,楹联和牌匾上书并非出自一人之手。牌匾上翠云两字,圆润有余,苍劲不足。反观楹联上书,字字金骨银划,张扬非凡,似要透木而穿,看似非凡人手书。
此就奇了,勾的龙一驻足不前。
阿良见龙一若此,一把揪出他的衣袖,就朝街里走。
“阿浪,那可是仙家手书,怎得,你是不是还想比上一比啊?不急,等咱吃了鸡,你再来慢慢悟,可好?”
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看的龙一心中疑惑更甚,难道阿鱼的心思,他真的不懂?
此时,已近晌午,可翠云街中的人却是络绎不绝,清一色的男人。偶尔见一女子,却是粉面桃花,香气宜人,一看就知是此间主人。
两侧小楼鳞次栉比,高不过三层,楼面各异,如世间女子,各有各的妙处。至于那小楼名号,却是参差不齐,不论也罢。
唯有这入楼人,一个个兴致勃发,羽扇纶巾,步子又稳又快。再观那出楼人,一脸满足,人却如同秋茄般少了生机,看来这真是一个吃人不留痕迹之所。
龙一暗之心惊,却不得不前,因为他的衣袖,如今还被阿良紧紧揪着。
行走不足里余,阿良驻足,指着一九进三层小楼笑道。
“阿浪,咱吃鸡的地儿到了!”
他这一喊,龙一羞得满面通红,可看看左右,并无人回首,才觉自己真是童子鸡一只。
眼前的小楼高悬翠云楼三字,和街口楹联上的字迹毫无二致,想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龙一突然有一种错觉,这手书之人,弄不好自己认得。才生出这般心思,他就摇头苦笑,不是因为自己不如他,而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
见两人前来,那站在门外的青衣女子盈盈缓步上前,拱手坐了一个万福。
“公子哥,可是来听曲,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