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圭苏尔老师,我就是查尔斯顿总督的儿子‘萨茂尔约翰逊’。古人说纠一谬字可为师矣,何况您一气儿纠正了我好几百字儿呢?我觉着吧,您比我爹可博学多啦,我爹罗伯特约翰逊总督跟您一比啥也不是!真哒。所以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的灯塔恩师指南针蜡烛啥地,我从现在起将和您寸步不离朝夕聆教!受益嘛……那肯定会有很多地啦……嘿嘿……”
上尉好笑地看着这位出身高贵,但此刻却被自己征服得五体投体的纨绔二世祖,心中还是蛮爽的。
这傻冒儿虽然啥也不懂还爱嘚瑟,但好在态度够诚恳啊。这总比那种玩儿命咬着自己嘴里的屎橛子,你给他根热乎麻花他都不换的傻逼还是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就这样,在漫长无聊的海途中,处处虚心求教时时殷勤伺候的萨茂尔少爷,就成了“达斯尼格”老师的小跟班儿小催巴儿。
同行的第三天晚上,航速8节左右的“信使号”已经驶过了“特拉华湾”,正稳稳当当地沿着新英格兰大陆继续向北偏东方向航行。
“达斯尼格”上尉躺在贵宾舱里的大床上,正百无聊赖地信手翻着那本早已倒背如流的皇家海军手册《我们爱打啊炮》,忽听船舱门被敲响了。
得到允许后,在门口值岗的宪兵希推门探头进来报告:“长官,萨茂尔少爷请求接见。”
“让他进来吧。”上尉的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每天晚上,这位少爷必定会带着好吃好喝的来找他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向上尉请教各种知识。好在这位少爷欠缺的也实在太么多了!随便给他讲点啥都能骗顿好吃好喝的。
要知道,目前仍处在人生蹉跎期的上尉可不富裕。而抠门的山谬总督给定的出差补助,仅仅是可怜的每星期2克朗!船上的东西死贵死贵的,要不是这几天都在享用这位不差钱儿少爷的孝敬,上尉的嘴里早淡出鸟儿来了。
果然,傻冒儿少爷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走了进来,把手里拎着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在桌上摆将开来……烧鸡、香肠、酥炸大虾、精粉面包、还有几个新鲜的橙子和灯笼果。上尉刚偷偷咽了下口水,却忽然双目精光暴射!因为少爷把两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酒也摆上桌来。
虽然酒量不大,但上尉的酒瘾着实不小。因为拉丁谚语有云——没有酒就没有交流。可上尉以往喝酒之后一跟人交流,马上就会成功地给自己拉来崭鲜的仇恨!他这人的嘴巴本来就臭,喝了酒之后更是臭气熏天!
乌蒙蒙的磨砂玻璃瓶,古朴无华的标签……这竟然是两瓶法国波尔多“侯伯王酒庄”窖藏了十二年的红颜容!
“这……这不太好吧?”上尉再馋也得假客气一下。
少爷一撇嘴:“有啥?不就两瓶酒么?我爹给我爷捎的。我爹也不寻思寻思,侯爵那老头儿现在都多大岁数了?撒尿都费劲儿呢喝个屁的酒啊?这半瓶下肚还不得‘嘎’一声抽过去呀?还得累我千里迢迢地带着。切!我才懒得带呢!圭苏尔恩师您喝。美酒就得英雄饮!”
“这……嘿嘿……那我可偏了你爷了啊?承情承情!”
假客气一下就得,上尉立马左手烧鸡腿右手红颜容,开始享用新收弟子奉上的“束脩”。
少爷拿着一瓶柳橙汁和上尉的酒瓶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抹抹嘴,指着床头那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爱打啊炮》虚心求教:“圭苏尔老师,都说咱们英格兰皇家海军打啊炮比别国的海军快好几倍,您说这是咋回事儿呢?”
提到自己的强项老本行,上尉一边“吧唧吧唧”地嚼着烧鸡“咕嘟咕嘟”地喝着红颜容,一边开始施教了……
“你没抓住重点,少爷。打啊炮,是要讲姿势、节奏、和效果的。首先要保证的是持续的火力输出。光是快咋行?”
“求圭苏尔老师赐教。”
“你光是一个劲儿地快,没把对方整透了咋行?你老是在对方表皮上蹭来蹭去那有啥用?你得一下一下哐哐哐非常有节奏感地狠整!每一下都得让对方感觉到被整地很准很深很有痛感!得让对方不停地叫唤。记住喽,一直要整到对方开始哭喊着:‘哎呀妈呀完了完了……不行啦不行啦我要死啦……’这时候你再抵近了哐哐给对方来几下狠的!呱唧一下子就能把对方给整透喽。明白没?”
“明白啦恩师!您真不愧是床上……嗯……船上最快最猛的炮手啊!”
站在让口值岗的宪兵希尔隔着厚厚的橡木门只能隐约听个大概。他点头微笑着心想:“虽然隔着门听不大真切,但圭苏尔长官的床战经验明显还是靠谱的。那事儿确实不能太快喽……”
这师徒二人聊起打啊炮的事儿来可真是兴致勃勃。这不,一直到另一个宪兵汤米来换岗了,俩人还在屋里没完没了地喝着聊着呢。只不过语速越来越慢,声调越来越低了。尤其是圭苏尔大人,现在几乎听不清他在说啥了。
汤米讨厌值夜班,而且他觉着那个山谬代总督也太能扯了吧?居然命令8名宪兵即使航行在茫茫大海上,也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警卫着信使长官。真他妈拿当兵的不当人哪!
靠在门旁的舱壁上,他慢慢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可能得有半夜一两点钟了吧,迷迷糊糊的汤米忽然惊醒,因为舱门被拉开了。
满嘴酒气的萨茂尔少爷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边走边回身用加大的舌头嘟嚷着:“恩师……我……呃!我也……回去睡觉了啊……您接着……呃!睡……睡吧……晚安安……”
汤米从打开的门缝看到,圭苏尔长官正合衣卧在床上,呼噜声已经响了起来。
满嘴酒气醉眼迷蒙的少爷把脸凑上来,辨认了好半天才傻呵呵地乐着说:“原来是……是汤米……米啊……呃!晚……晚安……勇敢敬业的汤……汤米……呃!”
“晚安,约翰逊先生。”汤米忍住笑看着这位穿着那身古怪的肥大衣裤的傻帽少爷,只见他里倒外斜地朝走廊尽头走去,拐过客舱墙角后就不见了。
凌晨四点不到,熟睡中的理查德船长忽然被大副推醒了!
“船长!紧急状况!”
“咋啦??”理查德船长瞪大眼睛“忽”地坐了起来,感觉心跳快得都透不过气来了!
“约翰逊先生……嗯……就是那位约翰逊总督的公子,忽然抽啦!您快来看看吧……”
萨茂尔少爷的船舱大门敞开,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帮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的男女旅客。
理查德船长快步挤进舱室,只见萨茂尔少爷靠着床尾坐在地板上,身体僵直四肢抽搐,眼神涣散口吐白沫……还不时全身猛地一抖发出“呃”的一声!每次这一抖时,其剧烈程度都能把周围的观众们带动得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一抖肩膀……
“他这……这怎么啦?”理查德船长赶快询问少爷的老仆。
“嗐……这是我家少爷的老毛病啦。从青春期开始的,一见到绝色美女就会‘嘎’一声抽过去!本来老爷以为在海船上总没事儿吧?可谁想到贵船上居然会有这么多极品美女啊!唉!这可真是祸从天降啊……”
“看到美女就抽?你家少爷刚才看谁啦?”
“这我哪儿知道去?您瞧,门外那么多绝色美女呢。”
舱门口众女士闻言,纷纷矜持地挺胸昂头,或搔一下首,或弄一下姿……
“那怎么办?有药吗?”理查德船长没心思纠缠这个,焦急地问道。
“哪有药啊?每次都必须火速送到纽约的一位罗宾医生那里治疗!唉……我们总督大人可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儿呀,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要是少爷在贵船上有个啥两短三长的……哼哼!以后您的船再想回欧洲,严重建议您最好还是从亚洲那边绕一大圈儿吧!反正地球是圆哒。否则总督大人要是不把皇家海军的‘凤凰’、‘松鼠’、‘玫瑰’、‘肖勒姆’……统统派出来往死里轰你这条船我绝对跟你姓!”
“这……我……哎?纽约?莱昂大副,现在咱们到哪儿了?”理查德船长猛然间福至心灵!
“船长先生,此刻我们的左舷外两“里格”(约10公里),就是纽约港的‘下湾’!”
“马上命令萨克左转舵进纽约港!快快!!”
“Aye!Sir!”大副领命飞奔而去。
“呃!”萨茂尔少爷又猛地一抽,把理查德船长也吓了一哆嗦!
凌晨五点多,信使号停泊在纽约港深水码头上,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傻冒儿少爷抬下船后,老仆德克手里拎着皮包,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背起傻冒儿少爷就沿着栈桥“嗵嗵嗵”一路向岸上狂奔而去!
当信使号拐过了长岛的西南角后,船上的人就再没眼福看到,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仆此时背着手走在前面,抽风自愈了的少爷像个跟班一样拎着大皮包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朝另一座栈桥上停靠着的一条漂亮的斯库纳纵帆船匆匆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