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
不似官道南来北往。
刘文秀想的一时失神,原以为歇脚的商人们,口中之话不可信。
然而从刚刚认识的史可法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更加的玄奇,各种巧合,仿佛就是在证明着大明的天命所为一般。
曾经以为的天堑,忽然就变成了通途。
往后辽东的战事,也只能是七零八落的,零零碎碎了。
抢上一番,然后撤退,不但可以练兵,保持着边军的活力,还能够进一步的压制建奴们的生存空间。
一瞬间,刘文秀就想到了好多办法。
然而,他不在辽东,想的再多,也得不到一点的军功。
“李过将军用兵···呃,如神,对,就是如神。”
刘文秀瞧见史可法真正看着他,尴尬的甩了甩手中的马鞭说道。
他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却让坐下的马以为是要加快速度的,长嘶一声,迈开四蹄一溜烟的跑了。
坐在马上的刘文秀,被差一点晃得跌下马背。
瞬息之间,让他跑出了一箭之地。
狼狈的好一会才安抚住了坐下的马,心有余悸的下马之后,蹲在道旁。
一起陪着他的两名副手,此时也追了过来,见到他安然无恙,才送了一口气。
“尉长,咱们不要干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了可好?”
说着递上了水壶。
“意外,纯属意外。”
喝了口水,压压惊李文秀抬头说道。
刚刚的意外真的很惊险,歇息了一下,时间没有多久,史可法的马车也就迅速追了上来。
“还好,我就怕你出事。”
马车稳稳的停下,史可法从车窗上探头出来,见刘文秀蹲在路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伤势,关切的问道:“要不乘坐我的马车,送你一程?”
刘文秀骑马的技术要是在辽东的战场上,绝对是上不了战场的,或许以前能够骑马就算是骑兵。
现在可不行。
那一个战场上的骑兵不是身经百战。
怎么可能会被随意的一个动作,就惊了胯下的马。
“我能出什么事?不过是马不好所致。”
刘文秀嘴硬的还了一句,在同龄人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了面子。
“再说我有军务在身,是不可以和别人同坐一辆马车的。”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显得自己并不是不领情,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哦!这样啊,那我就在前面等你。”
史可法也是要赶着回京师的,在大凌河堡待得时间太长,若不是当时军情紧急,把他留了下来,现在早就回到了京师。
虽然因为特殊原因,延迟了回京的时间,可也不能够拖得太久。
所以见到刘文秀拒绝和他同车,也就没有强求。
路上偶遇了一个人,还算是谈得来,仅此而已的交情,算不得什么。
最多算是暂时同路。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过,一前一后,追追停停的,居然从迁安城,一直同路到了京师。
一路上,错过了那一次尴尬,两人就很少说过话。
京师遥遥在望。
平静的生活,关外和关口的战斗,似乎也没有对关内的百姓们,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
从大凌河堡回来的史可法。
瞧着人来人往的百姓们,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有多少对于战争的慌张,仿佛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让他还以为,广平一带的战斗,都是一场幻觉。
“卖报,卖报,最新出的京师七天报。”
此时的大明还没有星期几,没有周这个概念,崇祯虽然规定了上五天班,必须休息两天的政令。
可也没有说有多大的意义在里面。
也就最近,需要的物资加剧,才有着每天加班的开工的特殊条例。
一群报童,背着一个斜挎包,包里隔着几个分割的口袋,里面放着一沓报纸。
从京师七天报,到大明的月报,应有尽有。
“给我来三份报纸。”
史可法在锦州也是读过报刊的,哪怕是在工程队中,也有专门的人给送报刊,也就离开了这两个地方,想要了解最新的消息。
也就只能掏钱了。
马车内的报纸,已经叠了不少。
大部分都是各县自己创办的报刊,写得也都是家长里短的消息,最多掺杂一点和他们县城有关的时政。
另外一些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物价和招工的消息。
数算运用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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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够从各地的报纸上,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实在不行回去经商也不错。
一份报纸三个铜元,算是一种有钱人才能够消费的起的刊物。
六枚铜元递了出去,正要接手报纸的时候,一直吊在后面的刘文秀骑着马,漫步走来。
“到了京师,要是闲下来的话,可以在四海楼喝两杯。”
刘文秀看着史可法说道。
“好,一言为定。”
史可法点头应下,也不多言。
“大人,咱们的马车是不能够进城的。”
赶车的马夫连同马车,都是李过为了酬劳史可法,亲自安排的后勤处的人。
如今的京师,城门还能够进马,却已经禁绝了马车,随着各处的物流运转迅速,京师的街道就有点不够用了。
只允许小车进出,或采购,或买卖。
又走了一段路,史可法下车。
京师他很熟悉,在这里求学,也在这里信仰崩塌,最后进了工程队谋了一份职业。
再次回来,不说衣锦还乡。
心情也已经大为不同。
“知道了,辛苦先生了。”
史可法在卫武军军营的外面下车,军营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
整理了一下行礼,没有多少,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就是积攒起来的一点银元,打开可以换一个金元的样子。
就这还是走的时候,李过送的一点战利品,折合之后换到的财物。
剩下的就是一叠厚厚的报纸。
“前面一里路的位置,有公共马车,那个可以进城,从这里出发,只需一个铜元。”
马车车夫叮嘱了一句,他经常来京师,对于京师的变化很是熟悉。
而史可法就就觉得很陌生了,京师还是那个京师,可多出来的许多规矩,也只在报纸山够看到过一二。
“多谢,我省的了。”
史可法告别了车夫,就想着公共马车的停靠站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