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球恒摇了摇头,断然否决道,“世旺,你和信林,先退下吧,容为父仔细斟酌一番,再说吧!”
“是。愚男遵命。”
谭世旺闻言,与谭信林告辞而退。
望着谭世旺和谭信林消失在洞府门口的身影,谭球恒独立于大堂上,面色阴沉得可怕,一语不发。
大约一顿饭功夫后。
谭球恒目中厉色一闪,貌似拿定了主意一般,身影一闪,化为一道白虹飞出洞府,直奔云雾缥缈的中峰峰顶而去。
须臾,谭球恒的遁光,降落在一座桃树密布的山谷前。此处山谷中,空气甘冽,灵气氤氲,环境清幽,千树万树桃花重重叠叠,交相掩映,竞相开放,桃花灼灼,犹如重重彩云,呈现在谭球恒眼前。
高山之巅,气温森寒,自然不会有世俗的桃树的。这种生长于高山之巅的桃树,名曰“绛桃”。乃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灵果,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食之有增进修为、延年益寿之神效。
谭球恒略一沉吟,抬手打出一道传音符,化为一道火光,飞入桃林中不见了。
“是球恒啊。你欲拜见老夫,所为何事?”
空旷的山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老者的醇厚嗓音。
此嗓音不徐不疾,不轻不重,不缓不急,仿佛高山流水,轻松随意,平缓自然,超凡脱尘,不着痕迹,不染一丝烟火之气。声音不高不低,但蕴含有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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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的法力在内,让远在百丈外的谭球恒听得清清楚楚。
谭球恒一惊,连忙躬身俯首,禀报道:“属下谭球恒,求见大长老。属下有一事,须当面向大长老禀报。求大长老赐予谭球恒一个面禀的机会!”
清溪派大长老,姓钱名木,乃是清溪派硕果仅存的两名化真境强者之一。另一名化真境强者是本派掌门赵半山。大长老钱穆,年约五百余岁,曾是是本派掌门赵半山的师叔,资历辈分都比赵半山高,修为和地位也在赵半山之上,是清溪派第一人。
“球恒啊,老夫见你面色乌青,气息不顺。何事令你动怒啊?”
那嗓音仍然不轻不重,不染一丝情感,徐徐道。
话音刚落,谭球恒身前的灼灼桃树迅速收拢变小,转眼间竟消失一空,不见了踪影。
一片碧绿草地,呈现在谭球恒身前。
草地之上,气候温煦,繁花点缀,桃树排列成行,彩蝶纷飞,小鸟啾啾,嬉戏飞翔其间,一派仙境清静祥和景象。
一条白玉铺成的甬道,笔直穿过草地,直通到百丈外的一幢小木屋前面,里面灵气氤氲之极,其浓郁度,至少是谭球恒洞府的一倍以上!
小木屋前的葡萄架下面,坐着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此老者一袭葛袍,面色淡定悠闲,闭目而坐。
在其脚下,俯伏着一条三丈长的灰色怪蛇,蛇信吞吐不定,目光冷冷注视远处的谭球恒,一副欲择人而食的样子。
此老似乎已臻空灵之境,一身气息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恍如无物,如果不是目睹其坐于葡萄架下,哪怕以神识扫视,都无法发现他的存在的。
谭球恒离老者约百余丈远,不敢施展遁术飞遁,只好一步步向老者走去。来到老者身前,谭球恒躬身行礼,口中说道:“属下谭球恒见过大长老。恭请大长老金安!”
老者仍然双目微闭,只是微微颔首,面色自然淡定,平静如水,不带一丝感情。也不见其嘴唇有何噏动。他的说话声,却在谭球恒耳内响了起来:“球恒啊。你虽来禀报,也无须客气了。就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坐吧。”
“属下不敢!”
谭球恒拱手躬身,禀报道:“谭球恒有一要事禀报,求大长老成全!”
“何事?”
老者的声音问道。
见谭球恒拘礼不坐,老者也不勉强了。
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人世间的一切繁文缛节,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白驹过隙,逝者如斯乎。云卷云舒,宠辱不惊。老者也早就养成随遇而安的秉性了。谭球恒是其下属,老者并未盛气凌人,也无狎昵亲近之态。卓然独立,一副世外高人之姿。
“启禀大长老。属下有二个重孙,一个孙儿,因为与东峰弟子王猛,发生了纠葛,不是失踪了,就是猝死了。死因不明。属下意欲将王猛召至属下在霸州的俗家,让吾儿世旺与王猛对质。只是碍于门规,不敢擅行。特来请示大长老,求大长老示下。”
“属下担保,王猛虽去霸州,绝无性命之忧。如属下孙辈之死确与王猛无关,属下保证护送王猛安返清溪山,并以重礼赔偿其损失。如与王猛有关,属下亦不敢自专,该如何处理,唯请示过大长老后,遵照大长老之旨意行事。谭球恒特此请求,求大长老应允!”
谭球恒斟字酌句地恳求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