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轻烟楼前两天搞出大明宝钞这么大的事,必然得罪了不少的人,若是没有人过来搞自己,反倒才是奇怪的事。
碰瓷嘛,无非就是要钱罢了,让这么多人看着,轻烟楼的生意以后也不好做,大不了破财消灾了。
朱标正打算要上前,去帮黄潇摆脱困境之时,田九诚却一把拉住朱标的衣襟,眉头紧锁的说道:
“念兄弟,你先别过去,这事有点蹊跷!”
朱标听到田九诚的话,以为田九诚是忌惮什么,但扭过头看向田九诚时,发现田九诚的眉头紧皱,一副严肃的模样,用手指着地上,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事。
朱标便顺着田九诚的手势,看向了地面上的老者,这一看朱标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此时那老者面色铁青,身体僵硬,眼睛瞪的滚圆,却丝毫不动。
“已经死了?”
朱标凑到了田九诚的耳边,轻声问道。
田九诚皱着眉点了点头:
“嗯,我之前在沔县当和尚的时候,当时饥荒死的人太多了,经常有许多的人家没有钱,就将尸体放在我们寺庙门前,希望借由寺庙的力量,来帮助他们的家人轮回转世。
而当时饥荒遍地,寺庙里的住持都自身难保,都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哪有功夫管这些人。
我们这些地位低下和尚,为了保存体力,最后就都把这些流民的尸体,扔到了后山的山下。
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认得出这人死没死,死了多久。”
朱标听到田九诚的话,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九诚,那你能看的出,这老头死了多久了吗?”
田九诚看了一阵,随即叹了口气:
“不足半刻,刚刚这汉子用手摇这老头的时候,老头的身上还有些柔软,显然在咱们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
哎,可惜了。”
朱标听到田九诚的话,就知道今天这事严重了,在大明洪武时期,有大明诰在的情况下,吊打细民都是要受,挑筋去膝盖的重刑的!
现在吃饭吃死人了人,先不说对饭店的影响,就单说怎么解决这个事,都是个极为头痛的问题,搞不好,整个轻烟楼都要被抓进去。
朱标虽然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帮兄弟们跟自己相处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平日里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都培养出了不少的感情,现在要是让朱标把他们抛下,还是有些舍不得。
正当朱标想要上前试试这到底行不行的时候,人群之中避让出了一条道,一个满面胡须,皮肤黝黑的蒙古汉子,带着二十多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走到了黄潇和那刚刚死了爹的瘦弱汉子面前,沉声说道:
“我是应天府锦衣卫的百户塞哈智,请问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
为何引的如此多的人围观?”
朱标一看到是塞哈智来了,顿时脸色就变的难看起来,若是其他人来此,朱标还可以和其周旋周旋,钻个空子说不定赔点钱就了事。
但这可是见官大一品的锦衣卫,自己身为皇太子,可太了解这帮锦衣卫的处事风格了。
只要是遇到有疑惑的案子,便不分青红皂白,将两方全部压入刑狱,开始拷打逼问,直至一方挺不住,认罪求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