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庞统话才出口,阆水山道天际,难得的冬雷声音,震耳欲聋!
离着庞统,魏延不远的地方,张任站在营寨前,看着手中的书信,一双大手,已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书信是方才,才被阆中蜀军小校,乔装成他麾下回营散兵,送到此间的。
信是方广,王累,严颜三人一起手书,将阆中城当日情景,说的清清楚楚。
听到刘备放火,以百姓阻隔曹军,还殴打老年人,素来严刚果毅的张君规,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
荆州一脉,做事如此没有底线,让早就对刘备一脉心怀戒心的张任,已然有了决断。
信的末尾,来自司农的关怀,那句“庞统心毒手狠,魏延性狡善变,将军当防军中暗害!”更是让张任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夜色深沉,一阵冬风吹来,张任摆了摆手,示意亲信部曲,好生把那送信小校藏起,就见到荆州军中校尉而来。
“张将军,军师找汝商议大事,言说有破谷奇谋,请将军速去!”
“将军身边得用部曲,也当同行,好分配军务!”
“好,汝先回,吾召唤众将,即可就来!是该决断了,冲出此地了!”
张任嘴角翘起,看着荆州校尉走远,自己麾下得用裨将纷纷赶到,咬着牙,脸上凶光越来越盛!
庞统军帐中,凤雏端坐在主位之上,闭上眼睛凝神思索。
不知道为何,今夜他总是定不下心来,无数陈年旧事,纷纷涌上心头。
听着身后帐幕中甲片碰撞的悉悉索索声音,庞统这才睁开双眸,一眼见看见披挂甲胄,手持双刀的魏延,也出神思索的样子。
“文长,已然是什么时辰了?为何张仁和蜀军一脉,还未到此间来?”
“庞军师,已然是三更时刻了,帐后甲士,都抖的哆嗦呢,依我看,再不来,就直接杀到张任军帐,取了他的人头!”
“此人做事慎密,或许觉察到了什么,也未可知!”
“好,就是如此,今夜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正合了鬼谷一脉,心动神摇主禽伤大忌啊!”
魏延闻言,心中一动,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帐外,密集的脚步声音传来。
“军师,有些不对,来人太多,太急!”
魏延觉察到了什么,舞动长刀,几步上前,揭开了帐门,只见数十步外,益州兵卒人人披甲,手持弓弩刀剑,在张任统领下,手中弓弩,一起对准了此处。
平日话少,给人唯唯诺诺之感的张君规,在摇曳的火光下,面色阴沉的可怕,冬雨雨点打在张任的甲胄,和无数益州士卒的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荆州鼠辈,设计赚吾,却不闻,此谷在巴西,还有别样称谓?”
“阆中渔樵,都言先秦时候,有凤坠入山中,破地为谷,双翼成坡,庞士元,汝营寨扎在高处,正在那落凤坡上!”
“什么?落凤坡?文长,动手,动手!天道在汝,在汝!”
听到落凤坡三字,素来逼格最高的庞统,忽然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惧当中。
庞士元大叫一声,身后甲士还未出,就听见眼前,箭矢破空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