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头接耳,面色缓和不少,连连点头。
我看在眼里,喝一口茶后问道:“诸位,怎么不喝茶?是嫌弃都尉府的茶,品色差了些么?”
那李夫人凤眼一挑,笑眯眯的道:“不知道国师这茶,价钱几许?”
我环视一眼,两个时辰这些人滴水不沾,竟是怕我收他们茶水钱?以为喝了这茶,我便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让他们出粮食,出钱?
我身体前倾,问道:“李夫人认为,这茶价值几何?”
那李夫人吞了吞口水,在场的诸位商贾也都盯着眼前的茶水。我暗笑一声,两个时辰不喝水,他们竟然也耐得渴。
李夫人望着我试探道:“一石米?”
我摇了摇头。
李夫人又问:“两石?”
我又摇摇头。
人群中明显有些躁动,其中一身穿八宝绫罗五福裳,身长五尺,蓄两撇倒八字胡的商贾讽道:“不过一杯水罢了,国师爽快些开个价吧,若是差不多,我们便买下这杯茶水,也算做好事。”
话锋一转道:“若是这价我们出不起,那就喝不起国师这杯茶了。我们赔本赚吆喝,也不能把裤底都赔出去。”
“国师,我们也是青州的子民,也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呀!”
我笑出了声,摇摇头叹道:“这茶有价也无价。”
众人都凝神看向我。
我接着道:“不过一碗茶水而已,又怎么会收费?不知诸位怎么会觉得都尉府茶水是要钱的呢?”
我转头苛责容云鹤:“容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青州律法,可没有一条说过官府的茶水是要收费的。”
“这些商贾老爷们,来你这都尉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次觉得茶水要收费,可是遵循了往日的惯例?”
容云鹤见我将火往他身上引,只能吃下这记暗亏,慌忙跪在地上解释。
商贾们神色大变,纷纷为容云鹤开脱:“国师说笑了,我等从未来过都尉府啊,不知国师是从何处听信了妄言,倒是冤枉了容大人!”
又有一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等为末流,与官员有往来,那可是很忌讳的!国师冤枉了我们事小,冤枉了容大人事大啊!”
我心中暗暗发笑,今日这一会,我心中已经了然不少。便请诸位商贾回去,明日同一时间再过来相聚。
回到偏厅后,我交代邯霖将城中的茅术、陈皮、柴胡、连翘、白芷、枳实、山楂、羌活、前胡、防风、藿香、甘草、神曲、川芎、茶叶、厚朴、桔梗、麦芽、苏叶都收购回来,一钱都不能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