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案的过程让人再次意外。张东信一上来就问:“范诗茵告你不守妇道,和多人通奸有染。潘氏,你认不认罪?”
潘氏也就不到四十,非常传神的哭诉着吼道:“大人,冤枉呀!明明是范氏通奸。事情在三年前,范氏当时才双十年纪。她受不得寡居之苦,做出这等事情。我念在她年轻,我家孩子又已经病死。当初都没追究,只是将她赶出家门。谁想她今天回来反咬一口。早知道当初我...”
等潘氏说完了,张东信才说道:“我会记住你当初的善举的。你可以不要求,我会让你收到回报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早知道找族里人将范氏浸了猪笼,或者就按刑律将她赤身杖刑。两个的结果估计都是她死,也就没今天这一出了。”
范诗茵一直很平静,包括潘氏说话的时候,直到张东信说出这些话来,才微微变色。
张东信接着问道:“潘氏,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潘氏毫无征兆的感到心悸,回答道:“是,大人。”
张东信说:“那好,我再确认一下,范氏的三个奸夫何在?”
听了这话,邢捕头亲自带人把三个奸夫押上来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三个奸夫果然供认自己是和范诗茵有染。
张东信又问:“范氏,你怎么说?”
范诗茵说:“请大人明查。都是潘氏和三个奸夫串通一气。”
然后,张东信面露难色,沉吟不语,一时陷入僵局。
截止目前,张东信在这个案子里还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底下的士族家的管家们都有表情流露。
西门财得意洋洋的小声说道:“我就不信他敢当着咱们的面用刑逼着人改口。”
庾、萧、费,三家的管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和西门财差不多。
郭蛤蟆面色凝重,佟本分的表情里稍微显得有点解气,燕平和冯岩则是面带不屑。
马家管家是既幸灾乐祸又显得有点担心。
张东信终于说话了,问道:“你们三个是奸夫,这个是没有异议的,对吧?我知道,苦主已经不追究了。我这是确认情况呢。快说话,我好结案上报。”
三个奸夫对视以后一齐答道:“没异议。”
张东信吩咐道:“让他们画押。”
不知为什么,听到“画押”这两个字,旁听的人里有些人就觉得有阴谋。比如郭蛤蟆。
在当时,君权神授,县令也是代天子管理一方。也就是说,公堂是很神圣的,不可侵犯。这会儿要是说不画押,那就是出尔反尔,就是侵犯了皇权。按律法可以刑讯的
所以,即使觉得不对劲,三个奸夫也只能硬着头皮签字或者画圈和摁手印。
等差役拿回了画押好的文书,张东信大声喝道:“盆来!”
不顾众人不同的心情,两个差役各自端着盆过来,一个放在潘氏面前,一个放在范诗茵面前。
张东信说:“既然是奸夫,本县变通一下。潘氏,范氏,你俩拿盆里的石头砸,砸不死倒,就是惩罚,要你俩都出出气。
通奸的时候爽了,完事把你卖了,这脸翻得快呀!范氏,别客气!
败坏了你家风气,拐走了你家儿媳。潘氏,你也别客气!
出了事算我的,给我砸!”
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还以为张东信反正要离任了,任性一把算了。
反对派,比如西门财,看的高兴的,巴不得张东信更荒唐才好。
十秒后,范诗茵拿起石头砸了。
潘氏也不敢没动静,也丢石头过去了。
细心人发现,石头真脏,三个奸夫的身上印的有颜色,而且颜色不太正常。
石头砸完了,所有人都发现,三个奸夫身上有大小不同的两种颜色。
很多人心里一咯噔,想骂一句。
“靠!他娘的张东信,有阴谋,又玩阴的。”
这时,张东信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出来解释一下?”问话的同时看着金柳。
受到夫君眼神鼓励,金柳把脖子缩的更厉害了。
张东信用唇语对金柳说:“回去再收拾你。不会就不会,怂啥?”
然后,张东信对大家说道:“先告诉大家一件事,某些人,你们奇不奇怪,为什么这么顺利的得到机会站在前排听审?没错,是我有意让黄牛办的。
好了,说案子,我来解释一下。大家都看到了,三个奸夫身上都有石头砸过的痕迹,分红黑两色。请大家再看看潘氏和范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