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良老汉看着面目全非的老大,只觉得这娃陌生又可怕。
这样的事情是个心思正的人能干出来的吗?他果然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这些年把日子都过到狗肚子里去了,居然把这么个黑心烂肺的货当成个宝,生生折了其他儿子的活路。
王氏如遭雷劈,原来这些年自以为的深情厚谊全是假的么,还有诸多为他做的牺牲,受的委屈跟苦难。原本以为俩人两情相悦感情靡坚不摧,田壮永远都不可能抛弃自己,可如今看来全是假的,这男人从头到尾把她当成了摇钱树,挣不了钱了就反手扔掉。
“你这个混蛋!我这么多年全心全意地待你,十三年前为了你,从妈妈手里偷了钱跑出来,宁愿被打死也要跟你过活,来了田家你跟我好上,为了哄我上床你说了多少好话给我听。”
“我傻傻的就信了,你不想要儿子我就喝避子汤,你不想让你父母为难我就一句话不多说死心塌地呆在镇子上等你。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亲口说的我走在哪里你都会找到我,认出我,稀罕我。”
“你说你婆娘是个破烂,生的儿子也个个笨的跟猪一样,哪一个都是浪费粮食的货色,我又想方设法给你生儿子,你亲口说只要我生儿子,你就把我娶回家让我当正头妻,你说话全当放屁吗?你这个混蛋混蛋——”王氏越说越委屈,哭得稀里哗啦又忍不住扑上前去厮打。
田壮一边躲闪王氏的抓挠一边冷嘲道:“你别一副委屈的恶心样好像我多负心一样。我只问你一句,十三年前你既然是来寻我的,为啥要答应嫁给我弟?”
王氏微微一怔,手底下慢了下来。
田壮见状更是讥笑连连,“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根本不可能要你个破鞋!”
“你啥都不顾,哄了我爹娘跟弟弟把自己挤进我家门,我记得当初来我家你总是披头散发脸不洗,你那是怕被我认出来然后被赶走吧?”
“这十来年在家里你从来不敢拿正脸对着我,每一次见了我都躲得远远地,就连吃饭时都是躲在田野身后不让我看见,为啥?还不是心虚。”
“你也知道自己没干人事儿,不敢露脸让人认出来,这些年装病从来不跟人来往,你自己心里门儿清我不可能娶你,哪怕就是没有我弟弟我都不可能要你!”
“你清清楚楚我根本就是把你当表字,你自己也心甘情愿被我拿来卖肉挣钱,你委屈个啥?”
“再说了,十坝窑洞可是一直在找你要你命,要不是我藏着你你早成一堆烂肉了,我不要你的救命之恩你就知足吧!别嚎了,当婊子又立牌坊这事儿,没你份儿!”
王氏被田壮这一顿连讽带嘲说得怔在了原地。
田壮犹不过瘾,喘了口气又道:“再说说儿子。老成瘪黄瓜了还能怀上算你厉害,可你他妈的跟多少男人睡过?那是不是我儿子估计连你自己都不晓得吧?”
“你又是幻象我为你休妻又是幻象我要你生儿子,你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我好好的媳妇不要要你个烂货,你也不看看你是个啥逑式样,脸也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