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火化了任威勇的遗体后,任发觉得自家的生意虽然没有渐兴隆,但好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是诸事不顺,因此倒也没过多在风水庇荫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只盼着自己辛苦一趟,能多给女儿挣些家底,因此生意上的事跑得特别勤,专程来了一趟贺家镇与人谈生意,没成想倒霉催的就碰见了最不想碰见的人。
任发看了看陈烁风尘仆仆的模样,问道:“你现在这是要赶着回义庄?”
“是啊,任老爷不如我们两个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任老爷应该不会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哦?”陈烁厚着脸皮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几个等待任发的轿夫。
任发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原本想着现在就启程赶回任家镇,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哈哈,是这样的,我在这里还有些事要谈,眼下暂时还走不了,恐怕还得等到晚上,也没个准时候,陈,陈兄弟恐怕要孤一人回去了!”任发拒绝同行之意溢于言表。
“任老爷现在不走?”
任发看了眼自己的轿子,继而摇头:“现在走不了啊!”
陈烁遗憾道:“那太可惜了,不过任老爷,半夜赶山路可是很危险的,容易遇见不干净的东西,更容易被山精野魅盯上,你确定不要和我同行?”
呵呵,任发心说就是撞见鬼也比撞见你好!
任发笑呵呵的点燃自己的烟斗:“陈小兄弟说笑了,我觉得我最近运气还不错,不至于偶尔走一趟夜路也能撞见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况且从这里回任家镇没多远路程,我也不是一个人赶路,还有轿夫和护卫跟着呢,人多力量大,阳火壮,也不用怕那些东西,你说呢!”
陈烁看了眼偏西的头,然后道:“那行吧,任老爷告辞了!”
“好好好,你先走,先走!”
任发一直目送着陈烁离开,脸上才露出真正的笑容。
一旁等待的轿夫见任发迟迟未动,狐疑地上前问道:“老爷,我们真的要等到晚上再走?”
“怎么,老爷决定的事你有意见?”任发道。
“不敢,只是刚才老爷在酒楼谈生意的时候,小的在外面听人说这两天槐鸣坡那段路不太好走,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就变得不太平,听说那以前是乱葬岗,没准就真有那些东西呢?”轿夫低着声道。
“真的?”
“哎呦,老爷,这我也是听来的,没亲眼见过,真真假假也说不清,但我想着多个心眼不也是好的么,就说咱们前天来的时候,大白天的不也在那段路上饶来绕去费了一上午的工夫么,这凡事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任发听完轿夫的话,皱这眉头,也觉得有道理,他们来的时候的确在槐鸣坡那段路上无缘无故的绕了半天,当时他还斥责几个轿夫来来回回跑了这么多趟,竟然连路都能认错。
现在被这轿夫一提醒,心里也不打起鼓来。
“老爷,要不然我们还是明天走吧,就别赶夜路了!”轿夫提醒道。
任发犯难:“这,可是我明早八点约了黄百万在镇上咖啡厅谈事啊,有没有别的路绕过去?”
轿夫摇头道:“要绕路的话,那可就远了,估摸着明天中午才能到,老爷,要实在没法子非得急着赶回去,我看还不如跟上刚才那小子,他不是义庄九叔的徒弟吗,上多少应该有点本事吧?要是现在追上去的话,还来得及!”
任发当然知道他有点本事,可是一见到他心里就不舒服,尤其是在火化了自己父亲的遗骸之后,他更是对陈烁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而且刚和人说不急着走,现在就着急忙慌的追上去要求同行,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踌躇了会,任发一头钻进轿子,觉得还是明天的生意重要,钱比面子重要!
“出发,赶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