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老爷坐稳了!”轿夫应了声,与另外几位轿夫一同扛起了轿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任发捞开轿帘询问起先前和他谈话的那名轿夫。
“回老爷,我叫关金券!”
……
夜晚的风总是吹得有些凄凉。
一路上没有灯火照耀,有的只是皎皎清辉洒落,映得山路迷蒙。
贴上神行咒的的陈烁,形自山雾中倏忽而过。
不时停下休息辨认方向,吃上些半道上采摘来的拐枣。
完全没有意识到后有一支紧赶慢赶追着自己的队伍,自出了镇子,上了山路,他就给自己贴了神行咒,方便的时候还会使用暗影传送,省掉一大段脚程,自然不是扛着轿子的轿夫们能够追得上的。
走着走着,陈烁耳畔隐约间听到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唱声。
“与三姐告别诉衷肠,龙泉十载匣中藏,一朝出鞘放毫光,投军降服红鬃马,又提师旅赴西凉。”
“咚咚锵锵咚咚锵”
陈烁皱眉听着,唱声后面紧跟着一阵敲锣打鼓声,然后又渐渐响起二胡声、琴声和竹笛声,逐渐混在一起拉成曲调,配合着那隐约的唱词:
“薛平贵呀
坐马上啊啊啊
自思啊啊自想
想起了哦王三姐耶
寂寞凄凉,催马啊加鞭,回窑路上……”
陈烁虽然没听过戏,但从咿咿呀呀的唱词和鼓噪的乐声中听出了薛平贵、王三姐两个关键词,大抵上就知道了唱的是什么内容。
只是奇怪的是,
“大半夜的,荒郊野岭还有戏班子在这搭台唱戏不成?有意思了!”陈烁盖在面具下的脸不见笑容,可是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他不是路痴,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记得,正是因为如此,他知道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村子,不可能会有哪家戏班大半夜地发疯在这里搭台。
荒郊野岭,忽然传出凄凉歌声。
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是一只鬼还是一群鬼,这唱腔之外,还有锣鼓声和弦乐声,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回任家镇只此一条近路,这时候绕路也来不及,扭头望了一眼回路,雾气凝聚涌动,透过面具清晰可见,不是幻术!
想了想也没有别的路可走,陈烁索大步向前而去。
周遭雾气渐浓,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烁忽地感觉周遭一冷,眼前的景象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