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则骁,李鹿白回屋里草草用了几口早饭,心里有些突如其来的烦闷,连一碗粥都没有喝掉。于秀见她似乎心情不好,也没有出声,安静地收拾了碗筷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药过来了。
赵则骞过来的时候,李鹿白正在喝药,然后就看到她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皱紧了眉头,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于秀正想开口,被他一个动作制止了。
“这药里是加了砒霜吗?”赵则骞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等李鹿白喝完药,苦着脸正要放下碗的时候,突然出声道。
李鹿白喉咙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药汁差点喷了出来,勉强吞下后,苦涩的味道直冲鼻子和脑门,让她边咳嗽边找水喝。
“先生……”于秀踌躇着想要上去帮她,但是赵则骞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又让她不敢动。
“你先下去吧。”赵则骞跨进房门,打发走了于秀。于秀如蒙大赦,虽然担心李鹿白,还是飞快地退下了。
摄政王真的太可怕了,都是站在那里,但是跟四王爷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李鹿白咳得泪花都要出来了,还是要规规矩矩地给赵则骞行礼,心里琢磨着自己有哪里得罪了这位王爷吗?
“老四之前来过了?”赵则骞在屋里坐下,说话的语气就跟寻常人家拉家常一般。
“是的,四王爷过来跟草民说了下昨日事情的结果。”李鹿白没有隐瞒,但心里也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地提高了警惕——她还摸不透赵则骞能够容忍她涉及朝政到什么程度。
赵则骞抬头看了李鹿白一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安置西北军家属的想法是你提出来的?”
李鹿白已经料到赵则骞可能会问她,一早就备好了回答:“四王爷一心想让草民入仕,草民不想过多牵涉其中。再说,即使草民不提,王爷您一定也已经有了打算了。”还有就是为了更好地缓和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让我能够完美完成任务,李鹿白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赵则骞点了点头,算是对她回答的认可,然后话锋一转:“所以你就将问题抛给了本王?”
李鹿白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她哪里得罪赵则骞了,敢情是这位王爷不爽帮自己解决了赵则骁想推荐她入朝为官的事情啊!然后心底就涌起了疯狂的吐槽,她好歹自告奋勇帮这位王爷解决了一件麻烦事,那他以德报德,帮她一把又怎么了?!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啊!但是嘴上却只能老实道:“草民给王爷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赵则骞继续说着让李鹿白血压上升的话。
呵呵,李鹿白只能皮笑肉不笑,心里巴望着赵则骞赶紧离开,免得她忍不住把他踢出去。
好在赵则骞也没有久留的打算,又说了句“今天晚膳过后别忘了来书房替本王抄书”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所以这位王爷过来没有啥其他事情,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李鹿白无语问苍天。
然后,赵则骞在离开前又说了句:“你后来跟老四建议的两个要求,倒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了。”然后,留下还在认真地回味这句话的李鹿白,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片刻之后,李鹿白才反应过来——他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