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楚平才明白当初任盈盈误会自己向她炫耀自己向阳巷老宅时,那个不屑一顾的表情,确实不是装出来的。
就凭任盈盈回这一趟黑木崖的收益,便顶的上福威镖局三代人积累的财富。
任我行已经易容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提前一步回到定州城安排各项事宜。
这几个月来,任我行已将全教上下的几位长老和老资格的堂主都拜会了一遍,把铁了心反对自己的,全都用极为残忍的手段杀掉,剩余的都是一些阳奉阴违,见风使舵之人。
一旦任我行干掉了东方不败,这些人便会异口同声尊任我行为新的教主。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这些人都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绝不会冒然站队,更不会出手干预。
任盈盈和楚平在平定州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温了两壶美酒,一边聊天,一边小酌怡情。
任盈盈提起东方不败,幽幽叹息道:“我小的时候,东方不败还背着我,在黑木崖上到处玩耍。那个时候,我还叫他一声东方叔叔。可是,为了争夺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他竟然做出以下犯上的悖逆之事……权力,真的对你们男人这么重要么?”
楚平静静地看着任盈盈,并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任盈盈展颜笑道:“你自然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们满脑子都是权力和女色……而你,整日里想的却是复仇。现在,你大仇得报,我却越发看不透你了。我真的猜不透,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哈哈,女儿,你才多大年纪,经历过几个男人?男人的这点花花肠子,怎能轻易让你看透?”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庄稼汉走了进来,大半张脸都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提前听到他的笑声,即便面对面也认不出这个庄稼汉便是大名鼎鼎的任我行。
“爹爹……你怎么把人皮面具揭下来了?”
任盈盈看清任我行的脸后,忍不住惊叫道。
“我刚刚拜会了一下童百熊,从他的府邸出来时,故意把人皮面具揭下来,让东方不败的眼线看到。”
任我行端起桌上的酒碗,满饮了一碗,笑道:“用不了一会儿,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见客栈外面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起。
此刻已是深夜时分,刺耳的哨声听在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
“爹爹,东方不败难道发现你的行踪了?”
任盈盈担心道。
任我行笑道:“就那几个蠢到极致的眼线?还没出城就被我甩的晕头转向,不知所踪了。你们仔细听听,那哨声还隔着好几条街道呢。”
任盈盈仔细辩听,果然发现哨声距离客栈甚远,便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又听到一阵马蹄声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上的乘者大声传令道:“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里通外敌,谋叛本教,立即缉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任盈盈失声道:“童伯伯可是东方不败最铁的拥泵,难道就因为爹爹刚才拜会了一下他,就被认定是谋逆了?东方不败……难道脑子坏掉了么……”
任我行哈哈笑道:“我这些日子来把全教上上下下的消息打听了个遍,东方不败现在是倒行逆施,宠信杨莲亭一人,教中事务全教给这个奸邪小人把控。只要我上到黑木崖总坛,斩了东方不败这厮,全教上下全都会以我为尊,绝无二话。”
楚平坐在一旁,看着洋洋得意的任我行,心情却实在好不起来。
日月神教现在可以说是已经烂到根子上了,今天你任我行杀了东方不败,他们尊你为教主;改天又出了个牛二杀你任我行,他们又会尊牛二为教主。
这样的教主,当着又有何趣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