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那李元吉使的槊法,与师父未曾突破之前相差无几,都是李家先祖传下来的。
招式繁复多变,迅如疾风,密如骤雨。丈许长的马槊舞将开来,好似毒蛇吐信,似左实右,似缓实疾,飘忽不定,不着痕迹。
十几个武艺不俗的侍卫竟然被他一人一槊,逼得险象环生。
“给我去死!”李元吉突然暴喝一声,马槊往身前一个横扫,将两名侍卫扫落下马。
紧接着马槊如怪蟒翻身,一挑一扎,“噗!噗!”鲜血飞溅中,两个侍卫惨叫一声,一个手臂被刺中一个大腿被戳中。
好在只是演武对练,李元吉没有下杀手,手上留了几分力,饶是如此,两个侍卫也是鲜血迸流,栽倒下马。
“碰!”槊杆横拍,带起一股怪风,将一个侍卫从马上直接拍落下马,大口呕血不止。
“啪!啪!”李元吉双手一颤,马槊一分为三,金鸡乱点头,对着几个侍卫咽喉哽嗓处便点。
几个侍卫一晃,又不敢当真反击伤了齐王,只好抽身闪避,被李元吉抓住机会,一槊拍到一人,抽飞一人,最后一个一抬脚将他从马上踹落。
不过片刻功夫,李元吉大杀四方,十来个侍卫伤的伤,落马的落马,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呸!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难道靠你们这群废物就能保护本王了么!”李元吉坐在马上,志得意满,用眼角偷撇了一眼李世民。
看着还剩最后一名侍卫,狠狠一甩丝缰,乌骓马四蹄踢腾,踏空而去。
李元吉策马持槊直取他咽喉,那侍卫用手中马槊往上一格“叮!”两槊相交,碰起一溜火花。
元吉力大,侍卫哪里是他对手,只觉得一股大力震得手臂酸麻,拿捏不住,马槊甩手飞出。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当真无意,侍卫脱手飞出的马槊,好似毒龙腾空,裹着一股恶风,直奔着李世民而来!
面对迎面飞来的马槊,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反应。
齐王府内侍安海面露惊容,哪想到自家王爷来了这么一手,这要是伤了秦王可如何是好,嘴巴张得老大,完全吓得傻了。
李世民面如古井,波澜不惊。的确不愧是领兵带队,做过三军主帅的,有着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镇定。不闪不避,只是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浑身气势攀升到极点。
李明宇也没想到这齐王李元吉猖狂至极,虽说大家都是为了那个位子争得你死我活,但更多是暗中使手段,表面上为了名声,都还是一付兄友弟恭的模样。李元吉如此明目张胆,槊击秦王,当真是无法无天!
“小心!”明宇大喊一声。
马槊片刻便至,槊头锋芒利刃,寒光闪烁。此时已不容明宇多想,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李世民可不能死!
完全是下意识的,往前迈了半步,将李世民挡在身后,汗毛乍起,浑身肌肉绷紧,全神灌注的盯着马槊。
瞧见明宇挡在自己身前,李世民微微点头赞许,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神色。
明宇正准备应对马槊,却不想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电光火石之间,马槊已经横空飞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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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尉迟恭怒吼一声,须眉皆乍,声若洪钟。
与此同时,挺身而上,雄壮的身躯将明宇和李世民完全挡在身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对着马槊抓去。
“碰!”飞舞的马槊被尉迟恭牢牢攥住,不能寸进,槊杆扑楞楞乱颤,可见李元吉用力之大。
随着尉迟恭的一声怒吼,李元吉也不得不做出应答。
他将马头拨转,一抖缰绳,战马踢踢踏踏迈着碎步走来。
“我当是谁敢在我练武的时候过来搅扰,原来是二哥。方才小弟不过是无心之失,二哥莫要见怪。兄弟给你赔不是了!”李元吉也不下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半点赔罪的意思都欠奉。
“哼!老四,这就是你的态度么?看来我来你这,是多此一举了!”李世民冷哼一声,二目森然,强压着怒火喝问。
“二哥说的那里话来,你也是带过兵的,自然知道动起手来,刀枪无眼的道理,方才不过是失手意外而已。再说,若我真要存心伤你,以我的本事,你这武将未必接的下来!二哥可莫要纠缠不放,倒显得太过小气。”李元吉明明无理,还偏要胡搅蛮缠,推诿责任。
这话一出,可气坏了旁边的尉迟恭,只见他虎眼一瞪,怒冲冲道“齐王此话,未免言不由衷。做大将的,力道完全收发由心,若是兵器脱手而飞,怕是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