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这番含怒出手,威势非比寻常。
人借马力,马借人威,乌骓马嘶鸣咆哮,摇头乍尾,奔腾如蛟似龙。
李元吉抖丹田暴喝一声,出手便是杀招,马槊旋转刺出,发出雷霆一击,直奔尉迟恭心口要害。
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李元吉,尉迟恭早有准备,脚下一旋,身形一偏。避过槊锋,而后用手中的槊杆,对着李元吉刺来的马槊往外一格。
李元吉一槊无功,双臂用力一抖,借着槊杆的回弹之力,马槊弯曲成弓形,用槊锋去拍尉迟恭肩头。
尉迟恭两腿分开,扎了个弓马步,双手持槊杆往外一架,口中吼了声“给我开呀!”
“砰!”两说碰撞,马槊被尉迟恭大力弹开。
李元吉招式以老,一拨转马头,翻身提槊再战。
这两人,李元吉骑马舞槊,借着战马之势,居高临下,一杆马槊横挑竖扎,迅如疾风骤雨,势若雷霆万钧。
尉迟恭步下应战,手中只有一杆去了槊头的杆子,虽说吃了些亏,却又更为灵活。
李元吉使出平生所学,马槊上下翻飞,若舞梨花。
尉迟恭辗转腾托,左避右闪,从容不迫。有些杀招实在躲不过去,就用手中的槊杆格挡招架。
李元吉一连刺了二十几下,却都是无功而返,连尉迟恭的衣角都没碰到。
李元吉越打越是焦急,大冷的天气,额头鬓角却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心中琢磨,这黑大个看着五大三粗,憨头憨脑的,怎的身手却这样灵活,反应这般敏锐?好似所有招式套路都皆以被他所看穿,每每都能料敌于先。莫非这黑炭头会什么妖门邪法不成?
越急,越是容易焦躁,李元吉马槊虽然舞得更加迅疾,可忙中出错,慌不择路,招式难免有所疏漏,被尉迟恭抓住破绽,用槊杆在李元吉身上轻轻点了几下,以示警告。
明宇在一旁看得暗暗叫好,他也精通搏斗,又随师父学武多年。
这李元吉虽说本领不俗,一招一式使得颇有火候,可终究是差在心里素质薄弱。越打越焦躁,想来是平素和手下人对练的时候,他们畏惧他的身份,不敢全力出手,半真半假的让着他,让他有了自以为本事不俗的错觉。况且看样子,李元吉又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搏杀,十足菜鸟一个,才会像这样飞扬浮躁,神短气浮。
反观尉迟恭就不同,身经百战,大战小战打了无数,不知道多少次身处险地,置之死地而后生。搏杀经验又何其丰富?
尉迟恭光是依靠观察李元吉肩膀的细微动作,凭借着沙场宿将的老道经验便能判断李元吉接下来的招式套路,自然料敌于先,无往不利。
明宇看着气急败坏的李元吉,心中冷笑,让你装逼,一付老子天下第一,谁都瞧不上的派头,怎么样,活该!被打脸了罢!
他有心气李元吉,故意大呼小叫道“齐王好槊法!这一槊刺的绝妙!唉,可惜刺的高了几分!哇!这一下,简直神来之笔!就是偏了二寸!”
“啊!我知道了!齐王果然厉害!莫非使得就是传说中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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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已经达到了武道的最高境界,不杀之境!”明宇一拍脑门,故意挖苦。
李世民听得好笑,问道“这慈悲槊,不杀境,又是怎么个说法?”
李明宇坏笑着,提高嗓音道“二伯你有所不知啊!我也是看到现在才明白,齐王这是宅心仁厚,不忍心伤了尉迟将军,才故意刺偏的。想让他知难而退,点到为止,所以这槊法便称作慈悲槊!兵家有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圣人云,神武而不杀夫者。墨家也讲,兼爱非攻。这武道么,自然也是同理。”
李世民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得心里暗笑。故意点头赞道“说的好似有几分道理。如此看来,倒是我错怪老四了!”
李元吉听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挖苦,气的脸色铁青,目瞪欲裂。
他老羞成怒,气急败坏,对着尉迟恭怒吼“你为何不还手!莫非瞧我不起?本王难道不配与你动手不成!”
尉迟恭憨憨一笑,答道“齐王殿下,我看咱们就到此为止罢。你刺不着我,我也不敢当真伤了你!算个平局如何?”
“呸!平你娘的局!”李元吉骑虎难下,之前口无遮拦,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以他飞扬跋扈,猖狂自大的性格又怎肯放弃,只好咬牙硬挺。强抖起精神,拨马便要再战。
明宇看得不耐烦,这李元吉好没自知之明,不知天高地厚,看不出尉迟恭本事远超于他么?没完没了的折腾,死皮赖脸,我们过来可不是给你当陪练玩的。得想个办法,让你彻底死心,认识到差距,赶紧说正事才好。